“对了,你找药店干什么?”杜星星又问道。
姜离忧总不能跟他直说自己在家里藏了野男人,这野男人还是他未婚夫的弟弟吧。
便模糊地搪塞过去:“家里的小狗生病了,我得弄一些碘伏和消炎药来,就不跟你去甜品店了。”
想起杜星星给他发的甜点照片,姜离忧依旧很心痛,迟疑道:“要不,你给我带一份,明天早上我来学校吃?”
“你什么时候养的狗?我怎么不知道?”杜星星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不太相信的模样。
姜离忧被他逼得没法,只得道:“捡的!前天捡的行了吧?”
球场上,两个打球的男生换下来休息,抓起篮球服擦了把汗湿的脸颊,拧开瓶盖喝水。
“那不是姜离忧吗?”其中一个对同伴扬了扬下巴。
池修雨投球的动作微微一顿,本能命中的篮球以毫厘之差落在球框边沿,引来周围惋惜的唏嘘。
“艹,那脸那腰那腿,真够劲儿的。你说他长这么好看,以前干嘛把自己化得不人不鬼的?”同伴啧啧有声。
“别想了,池修雨的。”
“哈哈,池修雨又不要他。大少爷不要的东西,咱们去捡着也行啊?”
池修雨对姜离忧的不喜在银秋私立算是人尽皆知,因此两个男生讨论时,也并不怎么避讳着他。
篮球似乎是失了手,径直朝这边砸过来,对面的男生下意识弯腰一躲,篮球从他头顶掠过,飞向了后面毫无所觉地经过的姜离忧。
姜离忧余光瞥到飞过来的球影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来得及拿手臂挡了一下,却还是被砸得晕头转向,摔在地上的那一刻,膝盖恰好压住了一块碎玻璃。
尖锐的痛感因为主人的迟钝,延缓了片刻才传递到痛觉神经上。
姜离忧低下头,看见鲜红的血从他腿下蔓延开来。
“姜离忧!”杜星星尖叫着从包里疯狂掏纸,给他止血。
一连串变故发生得太突然,有种戏剧般滑稽的凑巧,以至于池修雨跑过来时看见地上他的伤口都愣住了。
姜离忧用纸捻住玻璃,把它从肉里□□,疼得他直冒眼泪花。
“呃,你……”池修雨似乎是想要道歉,但太久没有和姜离忧正常说过话,开口时居然卡壳。
姜离忧盯着腿上的血迹,脑袋产生了极其强烈的眩晕感,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医务室里,他躺在病床上,隔着一道床帘是医生和池修雨的交流声。
“伤口已经止住血了,玻璃扎得太深,这段时间不能沾水。昏迷是晕血的缘故,不用太担心。”
池修雨嗯了一声。面目和蔼的女医生递给他一瓶消毒酒精和绷带:“操场上有个同学晕倒了,我得过去看看,你先帮这个同学处理一下伤口。”
池修雨床帘掀开,和坐起来的姜离忧对视了一眼。
一瞬间,氛围凝固,池修雨脚步一顿,视线下意识瞥向一边。从心理学上来说,这是心虚的表现。
姜离忧问:“我朋友呢?”
池修雨愣了一下。
像他想象的那样,姜离忧借此时机撒娇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垂眸看着伤口,表情苦恼,但并不是泫然欲泣地卖嗲模样。
换做平时,他早就哭着向他索求拥抱了。
池修雨语气微顿,冷淡道:“不知道。”
他一手拿着消毒液和绷带,一手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到姜离忧面前,语气略显生硬:“你的伤口还没消毒,裤腿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