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怎么做到的?”任柯发誓自己是真的疑惑,不是在鞭尸。
“没问你这个,今天你怎么跳都是冠军,省点力留到世锦赛蹦。”傅笙笑了笑说“别人都不敢往我身边凑,我参赛的消息已经报道一定是腥风血雨。一会你和戴教练坐开一点吧。”
“没人来才好,宽敞的大屋子都给咱们用。你别想着把我们赶出去一个人独占。”任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现在他对自家偶像越来越没大没小,动不动就蹬鼻子上脸。
傅笙失笑道“好啊。一会你帮我看看考斯腾的领口,有点扎。”
“等什么等,现在帮你弄。嘶——在哪里啊?”任柯凑到另一张垫子上,趴下去仔细翻看领口。
少年的呼吸扑在脖颈上,傅笙的双手攥成了拳。
“等等,找到了。”任柯摸到了一个翘起的编珠线头。他用洁白锋利的小虎牙叼住线头,狠狠咬。身下的肌肉猛然收紧。
啪嚓——。“搞定!”任柯说道。
电视机的直播里,那位选手应声摔了一个2A。
临海省主教练面色铁青。这是临海省的三号种子,最有潜力的小男单,现在已经走远了。他把目光投向喝着依云矿泉水的托马斯.唐,现在他是临海省全部的希望。
临江省队的肖白朗满意地垫了垫手机。还没变暗的屏幕上赫然是傅笙的一串照片。
“准备好了吗?”临江省主教练来回踱步。
“万事俱备,就看那边如何发酵。现成的热点,不蹭白不蹭。现在流量就是金钱呢。”肖白朗笑道。他心想,自己已经把热腾腾的料递到面前了,还怎么发散就不用他教了吧。
傅笙,敢挡我的路,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好好干。”主教练拍了拍肖白朗的肩膀。他的脸上丘壑纵横,面色疲惫。
临江省队的另一名种子选手肖洋,半年内飞速发胖,眼见着三周连跳一个都撑不住了。可惜主教练拿这个二世祖没办法,只能带他参加全锦赛。听到场上的嗡嗡议论声,就知道一定是肖洋出场了。
谁让胖成陀螺的肖洋,滑的是上赛季最美最苏的《我仿佛在花丛中》呢?偏偏还要复刻任柯的版本,编舞里能做到的动作全部照抄,不能做到的动作就用抽象的挥舞。
只听冰场内传来欢快的笑声。一样的动作,身着仙衣的任柯做起来是明月清风,满脸横肉的肖洋做出来堪比惊悚片。
观众们还没来得及感谢肖洋提供新一天的笑料,临海省的大将托马斯.唐就准备出站了。
如今的托马斯.唐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他的妈妈孤零零地站在场边。两人都双臂抱胸面色拘谨,距离相隔甚远,竟不像一对亲母子。
他短节目的选曲是圣桑的名曲《骷髅之舞》。他之前的节目是A国俱乐部负责编排的。C国杯他以创成年组男单分数最低记录的光荣战绩出圈后,就不被允许继续表演那两套节目。
被A国教练麦克抛弃的托马斯,没有了从前的编舞资源,一二线编舞听到他的名字就退避三舍。他亲自准备礼物打算拜访风头正劲的编舞师帕西。拜托帕西看在曾经同国籍的份上,给他编排一套好节目。吓得帕西公开说再多钱都不给托马斯.唐编节目。怕他滑坏了节目损伤编舞师的名头。
帕西的发话让托马斯.唐的处境更为艰难。最后他用重金买了一个三流编舞的搪塞之作。一个由成品女单老节目改头换面的作品。
“裁判今天没抓他的跳跃。”任柯疑惑。在花滑界,一个选手的技术问题被抓,就像一个风向标。裁判大概率不会放过,该选手今后比赛的同类问题。
“非常仁慈,两个跳跃至少都要标小于号。”傅笙点头。
任柯心中暗自吃紧,前面选手的判罚情况会极大的影响后面选手的心态。托马斯.唐的3A被承认了,基础难度分(BV)在所有选手中排名第三,仅次于任柯和傅笙。傅笙是按照原计划,给复出的第一场比赛留下完美的作品,还是拿出绝杀技,冲一波。
任柯摸了摸傅笙的左膝,心中默念道“今天你要争气啊。”
托马斯的分数出来了,在三周跳中这个分档实在不低。可是观众席上哈切连天兴致缺缺。
今年全锦赛短节目的观众上座率不错,但是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压抑。先是小男单上了一个又一个,然后摔成葫芦,一个个咕噜咕噜滚下来。后面又是一片死气沉沉讲真,冰迷们已经在怀疑人生。“冰雪在线”论坛首页飘着一片新帖子。
【C国花滑已死。临海省的张斌抽风抽成洗衣机了。这赛季的状态比上个赛季差太多了。】
【讲真,请我看这么气人的比赛,是要给我钱的。谁说花滑比赛好看的?陪我年假!】
【埋了埋了,C国男单还有希望吗?这批小选手没有一个能上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