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运动员不利于对内团结,坚决不能要。不管运动成绩怎么样,听教练的话,服从指挥是第一位的。这就刺头,就算是真天才,也是个会闯祸的害人精。”赵教练谈到这里大有感慨。
“不止如此,刚刚肖洋跟我说,跟在他旁边的人露了一下脸。是傅笙。”周主任面色阴沉。
“就知道他不会消停。放心吧,花样滑冰是小项中的小项,全国没几个人在看。一个运动员还想翻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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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运会赛事众多,花样滑冰的赛程被压缩得很紧。赛前合乐都省了,第一天四项比赛大早上抽签之后就比短节目,第二天四项比赛的自由滑一气比完。
盛夏组合在双人滑短节目的比赛中压轴出场。他们短节目的曲目是著名音乐剧《歌剧魅影》选段。这个故事源自作家加斯通·勒鲁于1911年发表通俗小说,描写了一个发生在巴黎的爱情鬼魅故事。
盛夏组合穿着C国队双人滑祖传的比赛服入场。男生一身黑衣,女生一袭粉裙。虽然老套,但是金童玉女看起来赏心悦目。二人在冰场站定,一脸的青春自信。C国双人滑,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国内一双的称号,盛夏组合志在必得。
任柯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前世好好先生曲盛和队里闹翻了,背着咋咋呼呼的吴夏逃出来。吴夏节食瘦成一把骨头,被称为史上最强的单跳能力废了,就连跳2S都靠蒙。更可笑的是,残血的盛夏组合依旧是C国双人滑的一哥一姐,凭着四周抛跳支撑着傅笙之后C国花滑所有的荣光。
吴夏经历了骨折,尚未痊愈就恢复训练,再受伤,保守治疗坚持比赛。小姑娘像被秋雨打过的娇花,彻底开败了。之后两个人放弃一切,回到曲盛的家乡自费手术。
曲盛那年只有22岁,手术的前一天慌到不行,托人找到任柯的电话,让他过来压阵。任柯拿着母亲出事后的那点赔偿金二话没说就过来。
那天曲盛跟失了魂似的,吴夏推进手术室里曲盛就杵在门口没动过。
任柯看着不远处“手术中”的红灯明明灭灭,用冰凉的双手搓了搓脸,心里打起了鼓,说好的一个旧伤的小手术怎么花费了这么长时间。
后来主治医师走了过来,他有一头令人信服的花白头发,但是他摘下口罩嘴型好像在说对不起。
任柯觉得自己有点听不见他在讲什么。他想发怒想要质问,他气的全身哆嗦。不是说好了是一个低风险的手术吗,为什么,为什么吴夏的腿可能会保不住。
曲盛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他扯着医生的白袍子说“她是一名花滑运动员,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伴,她是要做世界冠军的人啊。求求您,求求您。”
曲盛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老任,我是不是害了她?别的运动员都请国内国外的专家会诊,一个手术就是几万刀。我只能把夏夏带到家乡的小医院,住在多人病房里。只有这里我才能塞红包走关系,不用验证我是不是她的监护人就能动手术。呵,我想不到搏命这么多年挣的钱经用在这里。老任,我是不是错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让她保守治疗拼一个赛季再说。从领导到教练,还包括她的父母。我只想让夏夏不要再疼得睡不着觉,吃不下去饭。除了训练我都舍不得让她的脚沾地,我就一直背着背着。但是夏夏还是疼的趴在我背上偷偷哭。”
旁边的小护士在催促他们,语气平板地解释条款,说时间有多么紧急,需要马上做决定。
“都得厌食症了,身上瘦得就剩一把骨头,肯定没有免疫力啊。手术风险大也是可以想象的。”
“我们也尽力了。一般地方都不愿意让她上手术台,就怕有风险。”
“小伙子,命要紧。腿没了,出去拿了伤残证,还能领补助呢。”
曲盛终究在一张一张的通知单保证函上麻木地签上字,然后任柯去跑手续交钱。任柯觉得自己手上轻轻握着的的几张单子就好像握着一条腿,或者是曲盛和吴夏的两条命。
刷完卡,看到已经交钱的提示短信,任柯第一次觉得花钱出去的感觉是无比安心,好像钱一到账,吴夏的腿就会回来。
手术度过危险期后,任柯把手里的钱都留下就走了。医院只允许一名家属在过道里打地铺,外面的小旅馆太贵,任柯舍不得花钱。没什么可抱怨的,妈妈的大半条命能换来朋友的两条命,已经是上天的垂怜。
此后双人滑的赛场上再也没有如流星闪耀的盛夏组合。
但是在现在的冰场上,盛夏组合正在向全国双人的TOP发起冲刺。3S单跳,3Lo抛跳,盛夏拿出了最高难度。技术动作整整领先了其他组合一个时代。
盛夏组合短节目第一,剑指C国双人滑王座。
第013章
紧接着就是男单短节目的比赛。
如果说C国双人滑的整体水平在国际上处于中游,男单和女单就是能进入自由滑比赛阶段要谢天谢地的水平。各省当家选手的主力连跳大多是2A+3T和3S+2T,难度分为7.4和5.4。后者还没有一个3Lz跳值钱。
二世祖肖洋手气比任柯还差,在任柯之前出场。他不会3Lz和多数3+3连跳,只好满场用两周跳来凑数。
然而他自信满满。
临江省是冬季运动大省,底蕴深厚待遇良好。作为临江省队本次比赛的一哥,P分绝对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