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看清车里的人,但是车牌温珏却记得。
吕辰。
未启合的唇瓣轻动,恨不得将这两个字给碾碎了才好。
他倒是忘了,郭毫那一个圈子的核心是谁了。
温珏掀眼,眸底漠然。
……
铎曜吃完饭就被吕辰给抓着回去,要亲眼看着他作画,端持作态的从容被替换成了迫不及待。
指节间松开的手,现在裹挟着腰身,比之刚才还要明目张胆。
“你一定要现在就画吗?”铎曜额角轻抽,现在两人已经站在了别墅门前,但是他还是不准备放弃,“下次不好吗?”
青年稍稍仰头看向吕辰,明亮的光线斑驳地洒落在他面上,轻颤的睫翼像极振翅的蝴蝶,下一秒就要飞入灿烂的光斑之内,脆弱与震撼一并鼓动着人心。
下次就意味着不需要再找下个借口约人,就意味着下次的见面。
这样的暗示吕辰自然明白,他看着隐隐示弱的青年险些就妥协了,但还是没有敌过现在的诱惑,定了定心:“不行,这是你说好的。”
“这次画不完也没关系,我下次再来就行。”吕辰慢悠悠地补充。
铎曜拍掉腰间的手:“那你下次再来我一次性画好不行吗?”
他没好气地说完,伸手开了门。
果不其然,恨不得将别墅每一处都标记上黑雾,来显示自己存在的那个东西,此时不见踪影。
一眼看去,这就像一个正常的屋子。
铎曜将新的拖鞋递给吕辰,自己先进去了,目光有意无意地四下检查了一遍,真就干干净净的。
这三个人是默契吗?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
吕辰关上门,穿好鞋几步抓住了乱跑的青年。
“画室在哪?”
铎曜无奈地指了一个方向。
吕辰心里有两股情绪在搏斗,一股是进入宝贝屋内的欢喜,还有一股却是不知根源的厌恶,两者皆是源自骨子里的,最终还是喜悦压下了另一股躁动的情绪。
在无声的暗处,别墅里面每一处隐秘的角落,都藏匿攀附着缕缕黑雾,像是躲在暗处窥视的恐怖存在,无声地注视着青年与男人的一举一动。
随着两人距离越发贴近,躁动阴戾的红光一闪而过,而吕辰近乎本能地冷下目光向后看去,清贵面容染上鲜明的反感之色。
吕辰没有松开青年,语气冷凝:“阿曜,你这里好像不干净。”
他没有认为自己刚才的感觉是错觉,家族里传承太过久远,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市区有几套房子,要不你搬过去?”吕辰低头,轻声询问。
铎曜拍了男人臂膀,示意他松开些,闻言略感好笑:“我才从市区搬过来。”
“市区太吵了。”
吕辰皱眉,默不作声地扫视周围,眉尖越来越紧,那股子被压下去的燥郁逐渐沸腾。
而无数个暗处的黑雾,正对着男人的方向张牙舞爪,攻击意味浓郁。
铎曜让男人坐下,准备画张素描就交差,真用上颜料,估计不是这一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