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寒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道:“荣胥人呢?”
江姚宁吓了一跳,他虽然长的高可却常年混迹在酒色中,体质顶多就比李青强那么一点点,池寒现在勒着他的手就像钢筋一样紧绷,他费力的抬起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几乎喘不过气。
“他……他自己从另一边走的!”
池寒推开他,目光立刻看向桌子,只见那里摆着一个被捏烂的小橘子。
正是他剥给荣胥的那个。
池寒有些怔松,荣胥这是怎么了?
下一秒,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缓缓转头看向被他推到地上的江姚宁,整个人反而平静了下来。
如果有熟悉池寒的人在的话,大概就会喊江姚宁赶紧逃命了。
因为这是池寒真正生气前的预兆。
“你跟他说什么了?”
江姚宁看到池寒这样也是有些发怵,但方景洛一进来他就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他扶着石桌站起来,带着些玩世不恭的态度,故意笑道:“我没说什么啊,只是和他讲了一点你以前做的事情而已,池寒,你这样千辛万苦的演了人家一晚上,不会忘了自己之前做过什么吧?”
池寒闭了闭眼,原主的记忆并不完整,偶尔遇到什么才会触发出来。
看江姚宁这个样子,他应该是把之前原主干的什么龌龊事情给说出去了。
池寒忽然轻笑了一下,原本清俊的容貌此刻竟是多了几分妖异,他嘴角含笑慢慢卷起袖子,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冽干净。
“江姚宁。”
江姚宁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可以被喊的这么好听,他有些出神的应了一下。
“诶。”
“记得下次离荣胥远一点儿。”
池寒展颜一笑,下一秒,一拳就砸到了他的脸上。
顿时,一两点猩红飞溅了出来,正好落在桌上那个皱缩的橘子上。
颜色格外艳丽。
等池寒匆忙赶到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荣冠玉被人簇拥着进来,人群的旁边一个沉默的背影正在离开。
一边热闹,一边孤寂。
两个极端。
池寒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喊出了那个名字:
“荣胥!”
这道声音被淹没在众人的恭维声里,但池寒知道,荣胥肯定听见了。
可他却仅仅只是顿了一下,便滚动着轮椅挺直脊梁漠然的离开了。
池寒停在原地,指尖微颤。
怎么办,荣胥又不理他了。
宴会最后是在荣家人把江姚宁送进医院结束的,但不知道江姚宁是因为害怕事情闹大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硬是没说是谁打的他,唯一在场的方景洛也主动压下了这件事情。
大家只以为是江姚宁哪里得罪了方景洛,从没人怀疑过是池寒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