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嘉言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吴哭丧着脸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听人说顾诗和人打架了。”
小吴报的是跳水,游泳馆在南体育场里面。事发时他还在跳水,后来听到外面有人讨论这件事,他连忙批了一件衣服急急忙忙跑出来。
外套下面只有一条泳裤,脚上穿的还是人字拖。
小吴在前面领路,赶到南体育场室内馆后的小树林时,顾诗已经不在那了,听周围的学生说是教导主任带着保安过来把人领走的。
小树林的草地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最先发现血迹的是方嘉言,他嘶了一声指着草地问旁边的同学,“有人受伤了?”
一个看热闹的男生点点头:“刚刚打架的那几个,走前身上都挂彩了。”
方嘉言皱眉嘟囔道:“奇怪,顾诗不是惹事的人啊。”
井元化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看到血迹的瞬间,他不由得握紧拳头。平时他室友磕碰一下,都过来找他告状。他不过是离开一会的功夫,顾诗就被人打出血了。
他室友只有165,长得又那么瘦小。在这遍地180的五柳私立高中,这地上的血不用想,肯定就是顾诗留下的。
井元化带着一身杀意,冲到教导主任办公室。小吴拽着他,方嘉言抢先一步上去敲门。
等走完流程,小吴一松手,井元化像出笼的雄狮,猛地冲进办公室。
刚冲两步他突然愣住,身后的小吴探头看了一眼,也有些茫然。
办公室里人很多,除了各自班级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以外,还有顾诗和另外四名男生。
其中两个穿着高年级校服的学生,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他们衣服一条一条的,像是被野猫挠了。
另外两个高一男生坐在一边,一个一脸的劫后余生,一个满身是伤,校医正在给他红肿流血的脸颊上药。
而井元化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室友,正拍着桌子对教导主任怒吼,“他们逼他下跪,拿鞋底扇他脸!士可杀不可辱,他们凭什么那么对他!如果不是我听到动静,觉得不太对劲,他们还要把他扒光了绑在树上。他们说话我都听到了,我教训这两个大胆刁民有什么不对!”
教导主任气的满脸涨红,“你怎么跟老师说话呢!”
顾诗没注意到身后有人,他捡起立在一旁的棒球棍,用力往桌上一砸,“我呸!我刚开始是不是跟你好好说话的,我跟你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们找那个学生,威逼利诱让他替跑,说不替跑就去寝室堵他。”
教导主任打断他的话,“学校不让替跑。”
顾诗又一敲桌子,“你听不到我说他们威逼利诱吗!”
眼看着顾诗要冲上去和教导主任打一架,方嘉言连忙跑过去抱住顾诗。他手碰到顾诗小腹的瞬间,顾诗闷哼一声,疼的直哆嗦。
原本井元化见顾诗只是衣服稍有凌乱,还活蹦乱跳地跟老师对峙,以为顾诗没受伤。听到这声闷哼,井元化忙大步上前,一把抱过顾诗撩起他脏兮兮的运动服。
他小室友白皙光洁的小腹上,此时大片的青紫,看着触目惊心。
井元化索性脱下顾诗身上的运动外套,那纤细的手腕和胳膊上,到处都是淤青。
方嘉言怔怔地看着顾诗身上的痕迹,眼神渐渐冷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打的两个高年级,其中一个开口道:“那个学弟收了我们钱,没给我们干事,还想再讹我们五百。我们就在南体后面的树林跟他讲道理,讲到一半他拎着棍子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打人。”
顾诗一见到井元化,像是看到靠山一样,身上凶狠的气势瞬间消失。他扔下棒球棍,抱住井元化一边哭一边把前因后果说了。
顾诗跑完自己的项目,正准备去给井元化加油打气。这两个高年级见他短跑接力都是第一,就过来找他替跑。
可能是认出顾诗是井元化的小跟班,顾诗拒绝以后他们也没说什么,只是又找了一个路过的高一四班学生。
本来那两个高年级已经逼四班的学生答应替跑,顾诗在旁围观全程,拎着井元化棒球棍狐假虎威的过去给四班学生撑腰。那学生在顾诗的陪同下,找到两个高年级提出拒绝替跑。
顾诗背后的靠山是井元化,高年级不想招惹井元化,就没再为难四班的学生。
顾诗带着新收的小弟,正准备一起去新体给井元化加油打气,走到一半顾诗回来拿落下的外套。半路看到他们两个拽着一个高一学生,去了后面的南体后面的小树林。
他感觉不太对,带着四班小弟过去一看。他们拿鞋底抽那个学生的脸,把他按在地上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