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两匹马,踏着雪在森林中穿行,马蹄踩到断枝的声音清脆清晰,风吹动树叶上的积雪,薄薄的雪粉洋洋洒洒坠落,被漏进林中的日头光亮一照,金光点点。
李青文抬头看时,覆在口鼻处的皮围子下露出一截白白的脸蛋,映出一点日头的暖色。
森林时时刻刻都是美的,尤其是喜欢的人在身边的时候,心情更加雀跃。
两个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羊皮缝制的皮筒结实暖和,李青文的左手和江淙的右手各插进一头,在皮筒里面握在一起,一路都是热乎乎的。
去京城读书这几年,李青文和江淙聚少离多,在一起时的时候,显得格外珍贵。
天一黑,俩人就勒住马,原地扎帐篷,生火煮饭,然后一起钻睡袋。
冬天的时候,边城这边穿的都不少,白日时被束缚的厉害,到了睡袋里,肌肤相触,李青文柔软的肚皮蹭到分明的腹肌,没忍住,摸了一把。
苍天可见,那样漂亮的腹肌,没人能抗拒了这个诱惑,李青文尤其是。
他的动作很快,但还是被江淙给抓住了。
江淙抓着他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腹下,“仔儿这是在跟哥客气,未免也太见外了。”
一开始还有点僵硬,但当李青文开始用手心感受那隐隐蓄力的沟壑时,心里的黑色土地“噗噗噗”的钻出好多小花。
一寸寸的摸过去,李青文心花怒放,然后江淙就引着他的手慢慢往下……
等察觉到触感不对时,再想抽手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一时的贪念,李青文接下来像是面团一般,被又捏又搓,一会这个形状,一会儿又成了那个模样。
后半夜,李青文终于被搓成了面条,软塌塌的趴在江淙的胸口。
江淙揽着他,一只手不重不轻的摩挲着光滑的后背,所到之处,暖玉一般的背上都是星星点点的痕迹。
就在李青文开始打瞌睡的时候,江淙突然从睡袋中出来,道了一声,“有人。”
森林里面,月光之下,十几道人影在雪中前行,本来走的好好的,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高大的人。
哇哇乱叫的声音打破了森林夜里的安静,很快,这些人一个个都被绑上了绳子,栓的像是一串蚂蚱。
在大梁,朝廷已经明令禁止百姓不得擅入这座森林偷采人参,但很多人为了钱财,依旧冒着危险北上,因为这座森林太大了,不论查图部落还是官兵都没办法完全提防住。
这伙人已经非常小心避开了岗哨,但是却迎头碰到了江淙。
将他们绑好,江淙和李青文又回去睡了一会儿,然后带着这些人到了最近的岗哨。
这些人都是大梁的穷苦百姓,毕竟不是为了银子,谁也不想冒着丢了性命的危险到这里来挖人参。
小木屋里面,这些人一个个都在求情,希望官兵能够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江淙原本站在窗口,走了几步,站在一个蹲在地上求饶的年轻男人面前,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那个男人飞快的看了江淙一眼,然后察觉到了不对,赶紧又低头。
但是已经晚了,他的脸色和眼神泄露了太多东西。
江淙道:“绑起来,是普句人。”
其他人先被赶去了旁边的屋子,那个假装大梁百姓的普句人单独被留了下来。
李青文坐在壁炉前烤火,听江淙审问这人,这个普句人的大梁话竟然还带着洪州口音,如果不是被江淙发现并诈出破绽,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男人说他是普句国下川的百姓,名叫崔吉,因为家里穷的厉害,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所以才想着来采参,只要运气好,挖到一颗参,回去就能吃喝不愁。
林中危险多,他遇到了这些人,结伴同行,那些人一直也没有发现他的身份,之所以假装是大梁人,是怕抓到后,自己被大梁的官兵刁难。
事实上,却是有不少普句百姓也跑到森林中来,这个叫崔吉的说的跟他们之前逮到的普句人一样。
江淙清楚并不一样,在离开岗哨时,带上了崔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