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识过罗车国这些人的凶残后,很多人胆子都吓破了,根本不敢反抗。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外头那些人吓的瑟瑟发抖,不用赶,纷纷往各自的矿洞跑,他们也不进去,都在洞口处挤着,只要没有逃跑,就能保住性命。
损失惨重的守卫们也听到有人来了,他们精神一震,一边退,一边大声的喊着嚷着,呼唤自己人过来将这些反抗的抓起来。
可是等到人马赶来,守卫们脸上的惊喜凝固了,等待他们的不是支援,而是一柄柄雪亮的钢刀。
守卫们一个个倒地,来的人马之中,有几个没有动手,他们四处察看,但这里光亮不够,看不真切,便拢着手喊道:“仔儿,陈文?”
李青文两只手上抓着火把,既能给陈文他们照亮,又能当做武器,赶走攻击他的守卫后,火苗子把外面的皮袍给烧着了。
如果脱掉皮袍,他会被冻伤,如果不脱,可能会被烧伤,就在他抢救衣服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李青文浑身一颤,赶忙应道:“我在,小四哥!”
可是陈文同一时间也开口应道:“我们都在这里,你们来了多少人?”
陈文的声音盖过了李青文的,穿着白色衣袍的人夹着马肚子到了他跟前,“陈大哥,我弟呢?”
这么一耽误,李青文的袍子完全烧着了,头发也没能幸免,他整个人都成了一个火球,显眼极了。
忍着痛,李青文赶紧解胸前的扣子。
可是越着急,越出错,手上烫出好几个泡,才将将解开一个。
李青文后悔死了,不该图暖和,弄那么多扣子,遇到这种意外情况,简直是要命。
这时,一个人影从马上跳下来,带着一身的鲜血,两步到了李青文跟前,一手抓住他烧着的头发,生生的把火给掐灭,一手飞快的扯掉他身上的袍子,然后揽着他侧身,连裤子带靴子全都扒了下去。
几乎眨眼间,火球就成了光溜溜。
李青文被烧的哀哀直叫,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全身一凉,眼珠子刚瞪圆,身上又多了一件厚厚的衣服。
衣服很大,将他从头到脚都给包住了。
浓烈的烧焦之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味道,鼻子抽动了两下,李青文小声唤道:“哥。”
刚张嘴,就被面前的人抱住了,江淙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你受苦了。”
李青文瘪了瘪嘴,想说自己没吃苦,但那是不可能的。
等到了江淙,李青文的心终于定下来,他此时站在江淙的脚上,悬空在雪地,风吹着雪从脚底钻进衣服里面,李青文打了个寒战,看着地上还在烧着的衣服,突然冒出一句,“我的裤子没烧着……”
江淙紧紧的抱着他,没有动。
明明没说话,可江淙的情绪仿佛透过这个拥抱传递过来,自责,愧疚,着急和恐慌……
李青文心里颇不是个滋味,他的手被包在衣服里,没办法反抱回去,便用自己烧焦的脑袋蹭了蹭江淙的脖子,“哥,我现在没事了。”
李青风驱马过来,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还好没被人拐没影儿。”
三只毛茸茸也蹭到了李青文的脚下,呜呜的叫着。
蒋立平等人将剩下的守卫都解决,这才过来同李青文和陈文等人见面,他们围着李青文转了一圈,纷纷询问他如何,打趣道:“再不松开你哥,他要冻成冰干了。”
李青文这时才发觉自己穿的是江淙的衣服,他本来想换其他人的衣服将就一下,江淙松开他,从马背上取了外袍换上了。
“怎么就只有你们,其他官兵呢?”陈文问道。
“营地那边和普句人起了冲突,我们走的时候还在对阵。”老孙一边擦钢刀上的血迹,一边道:“等不及他们,这次只有我们还有青瑞带着村里的过来救人,现在又多了你们。”
陈文惊到了,看他们这气势汹汹杀过来的模样,还以为营地的人马在后头,谁能想到,竟然就只有这点人!
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他们现在确实脱身了,陈文立刻道:“我打听到了,咱们营地被掳来的官兵都在矿上,趁天亮之前,清点好人,趁他们还没发现,赶紧逃。”
“别急啊。”胡立川解开死尸身上的酒壶,闻了闻,没敢喝,道:“我们忙乎了这么久,还没拿干活的辛苦钱,可不能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