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咋的,这要是昨天他们进去时掉石头,不砸死怕是也得吓死。
不进去,守着洞口也没用,四个人骑着马沿着山峦四周转了一大圈。
按理说,萤石矿不会只单独一个小山头出现,附近应该也有,但是他们找不到其他的洞口和痕迹,又不能徒手开挖,只能把这里记住,待日后再找人来一起看个究竟。
从西边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时,原本捡干净的地上又落了许多石头,不管大的小的,他们能捡的都捡起来了。
昨天的石头都是从山肚子里捡的,今天洞口的这些明显就不好,大都是那种盐粒子一般的石头,料想也不会有啥光亮。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四个人准备回去,即便探过这附近没有甚么野物,也不敢在旷野的黑夜中乱走。
刚往回走了二十几步,就听到后面“轰隆”一声,山洞是彻底的塌了。
地上都有些震动,马儿都受惊了,慌乱的摆着头。
待平静后,四个人勒着马回来看了一眼,洞口塌陷,被杂石给堵死了。
这下没啥可留恋的了,骑着马就往帐篷处赶。
他们在洞口捡的石头果然没有一个好的,特意在太阳底下晒了大半天,晚上时候却只有点点之光,跟昨天那些根本没法比。
李青文一直在寻思。
他们在山肚子里捡到的,到底是自己脱落的,还是被人挖下来忘了带出去的,随手捡到的都能这般好,那被人弄走的那些,是不是更加的漂亮?
那些石头到底是被谁弄走的,又搬去了哪里?
他还没想明白这些呢,爬犁队伍到了,先把这事放下,李青文跟着大家伙一起在岸边需要挖的地方架起大大的火堆。待一辆辆的爬犁停好,众人举着镐头上来,将灰烬下化冻的石头一快快的刨出来,有的扔到一边,有的搬到爬犁上。
这次队伍还多了几个人,周丰年还有还有两个京城来的来客,这俩人一个是工部的官吏卢钧枫,是到边城监工的,边城也是朝廷的疆土,在疆土上大兴土木,工部自然是要来人的。
另外一个是姓郑的老工匠,年纪长,身材魁梧,面皮黝黑,一看就经了不少日头和风霜,听说也是个经验极丰富的,是周丰年特意请来的。
在回边城的路上,郑准与他们等人说话多,算是有几分熟悉。
郑准原本在旁边站着,后来到爬犁上,捡起石头看了看,问道:“这是谁教你们挑的?”
大家都看向李茂贤,郑准拿着石头走过去,道:“老弟,你这石头挑的不错,都是能烧石灰的,从前干过?”
李茂贤停下手里的镐头,点了点头,旁边有人插嘴道:“我们叔盖过京城哩,懂得多。”
“没有,当初干的大都是搬石头的重活,有一把子力气就成了。”李茂贤道。
郑准面显惊讶,看着李茂贤,道:“从前,我也跟师傅在京城做过两年的工,修的是内城。”
当初修建京城的人有几十万之多,互相不认识太平常了,但时隔多年还能碰到从前一起干过活的,着实也是缘分不浅。
因为这个,俩人一下便亲近了几分,一边干活一边说话。
周丰年站了一会儿,头发被风吹乱了,他邀卢钧枫和郑准去帐篷里,郑准没动,卢钧枫跟他一起,站在帐篷里吃烤鱼。
李青文看周丰年脑袋上的帽子依旧戴的严实,心想,天热之后,头发长不起来,他到时候咋遮挡?
趁歇着的功夫,李青文和李青风把找到山洞和发光石头的事情跟李茂贤说了,李茂贤可是心头一跳,再三叮嘱他们不要随便去山洞里头,万一赶上塌陷,那可是要命。
这次李茂贤话语严厉,李青文和李青风低头连声应是。
来时赶路也不累,所以装满爬犁后,大家伙也没咋多休息,掉头就往回走。
一车车的石头跟着爬犁离开江边,李茂贤这次没着急,晚上把那两块漂亮的萤石看了,也很震动,用身上的布把石头一层层的包好,让他们好好收着,其他的等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