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燕十陵吵得头疼，但是他那句“婚姻应当以爱情为前提”，真的让牧临感觉不舒服了——不管燕十陵说了多少可笑的话，他这句话是没说错的。

可是，爱情……到底什么才是爱情，他不明白。

牧临不仅不明白爱情是什么东西，更不会爱上顾三千……

……

没错，他不会爱他的。

其实对于爱情这种东西，牧临本身觉得无所谓的，在他的观念里，婚姻有时候甚至可以只是两个家族结合的产物。牧临想过成家立业，也只因为那是“正常人”该有的生命流程，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不需要原因，只去做就好，他甚至可以接受包办婚姻。牧临的生命里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想过那些东西。

但是顾三千不可以，他还年轻……他应该像年轻人一样去享受甜美的爱情……什么的。

燕十陵说得有道理，是他耽误了顾三千，顾三千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会不会也只是一种惯性思维，他不懂，他觉得那是爱，其实不然，换一个人来做“顾夫人”，让他真的体会到“爱情”的美好，他就会分得清楚了，他对自己只是依赖而已。

想到这里，牧临忽然没来由地觉得心头一痛，他皱了皱眉头，强行压下那丝不适感。他眼神柔和地看着燕十陵：“那……你觉得谁更适合做顾夫人，才能让他好好被爱。”

燕十陵没想到牧临不但没生气，竟然还说出这种话，他愣了一下，有些结巴：“当、当然是我！我是最了解顾将军的。”

牧临看着他的脸凝视许久，微微点点头——燕十陵很冲动，但是他有勇气，也有激情，为了顾三千敢闯进这里……虽然他不一定了解顾三千，但是他爱他。

牧临盯着燕十陵的时间太久，把燕十陵看得有些发毛，他有些不自在了：“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

牧临挑挑眉头：“我只是在想，既然你这么爱顾三千，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去追求他。我想，燕记者这么勇敢，应该不怕倒追Alpha吧。”

燕十陵被牧临说得脸红了，他以为牧临是在故意刁难他，他咬了咬嘴唇，支支吾吾道：“我……我当然……”

牧临疑惑地问：“当然？”

“当然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机会靠近顾将军！”

燕十陵说完，生气地瞪着牧临：“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他，你竟然还不珍惜他。”

牧临没在意燕十陵的怒火，他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顾三千确实有些生人勿近。

“给我一张名片。”

燕十陵愣了愣：“你想做什么？”

牧临笑着道：“便于以后联系啊。你都说了，这么多人喜欢顾三千，凭什么就是你呢。我也得斟酌一下，就算我不当顾夫人，下一任顾夫人的人选也得择优录取。”

燕十陵惊讶地看着他：“你……”

什么意思啊？

牧临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不要废话了，你最好趁我还有耐心听你说话的时候早点决定，你到底想不想要一个能靠近顾三千的机会？”

“……”

“还是说，你只是口头说说，根本不敢？”

燕十陵不太明白牧临想做什么，但是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么冲动地跑到牧临面前指责他，会被警卫员扔出来，却没想到他竟然跟他要联系方式……这个Omega，果然不爱顾三千！

那句“择优录取”让燕十陵觉得自己受到侮辱，但是同时他也知道，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将身份晶卡递给牧临：“我为什么不敢！我不知道你要耍什么花样，不过我也不怕让你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牧临看着晶卡，再次对迅速发展的科技社会感到无奈——顾三千把他的通讯器都没收了，他也没办法扫燕十陵的身份卡，如果有名片就好了，可以直接给他一张。

他只好跟警卫员借了一支笔，把燕十陵的电话号码记下来。

牧临收好电话号码，然后朝他随意摆摆手：“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以后会联系你。”

燕十陵懵懵懂懂地被警卫员赶下车，他站在原地许久，看着牧临的车绝尘而去，才冲着他的车屁股大喊：“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