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不好,一骑当先,握紧手中的长枪,冲了进去。
甫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匈奴兵正欲把手中的钢刀对准一个少年士兵的咽喉,他反手举起长枪,向前掷去。
锋利的枪尖刺透了匈奴兵的琵琶骨,将人钉在地上。
匈奴人挣扎着,却被刚刚险些殒命的少年一刀结果了性命。
一千铁骑与城里的守卫里应外合,找寻着四散开搜刮财物的匈奴人。
匈奴兵自然也是知道敌方外援已至,逐渐聚拢在一起,向着城门处靠近。
汉兵逐渐缩小包围,匈奴兵也相应着缩小着两翼。
黎昊深知匈奴兵也擅长突进,暗暗指挥着加紧阵型,防止被匈奴的弯刀冲开个口子。
可是谁料,匈奴兵并没有弃车保帅,而是微微散开,露出内部的主帅。
那是一个模样精瘦的汉子,却留着个络腮胡,叫人看不清面孔,那汉子看见黎昊,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露出黄中掺白的牙,但最令人关注的不是他本身,而是他手中抓着的一个人。
那是个汉人,更重要的他身上穿的是官服。
黎昊放缓了勒紧的缰绳,他不敢更进一步倒不是惦念那官员的性命,只怕冒冒然上,伤害了人不说还有损军心。
匈奴人一步一步向后撤去,到了城门洞,队伍渐渐被收紧。
黎昊攥紧手中的枪,准备找准一个时机直接冲上去一枪结果了那贼子性命。
很明显,那贼首也是这么想的。
两队人马僵持着,黎昊把后槽牙咬的嘎嘎作响,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后赶来的钱宁身上。
然而,希望终究是靠不住的,匈奴留下来一小部分人断后,而那汉子和其余手下迅速调转马头,向外奔去。
黎昊往前追了几步,发现匈奴骑兵早已走远,只剩下烟尘在月光的照耀下在空中飞转。
城里还有伤员在等自己,现在不是莽撞的时刻。
镇子里,石玉带来的娘子军刚刚赶到,正在给伤员就地包扎。
残值断臂散落在地上,鲜血染透了土地。
“将军,这一路匈奴兵与往日里的有所不同,不仅战力凶猛敢直接进城,而且出手狠辣,喜好虐杀。”石玉皱眉道。
“的确。”
两人正在交流着作战情况,钱宁才带着一具男尸姗姗来迟。
或者说已经不能说是一具尸体了,四肢全部不翼而飞,躯干也被马蹄蹋了个面目全非。
惨不忍睹。
“埋了吧。”黎昊道,再无话。
这件事终究是让钱宁更赢得了一点军心,但奉国大将军的到来将一切都按压在了讨伐匈奴的水面之下。
。
虎泉镇一役让黎昊的状态明显焦躁起来,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是那县令的惨状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人心不齐,如何能御敌?
他传令自己下辖的所有军屯,即日起无论险要与否,全部戒严,所有散户全部集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