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昊此刻正骑在马上,与一匈奴骑兵对峙。
这骑兵身材短小精悍,提着一把青铜刺,脚上踩得是铜包木心的马镫,明显在匈奴中也能算上个重要人物。
黎昊左手紧攥马缰,右手持一杆银白长枪,双眸死死地盯住对方的一举一动,眼见着那人要向他斜刺过来,他夹紧马腹,长枪回旋,一击击中对方肋下,直接将人摔倒在地。
有匈奴兵见自己头领被击落马下,立刻赶来救援。
黎昊微微侧头,忽然暴起回踢,踹中了援兵的手。
对方吃痛,手下意识的松开,武器当的一声掉在地上,黎昊却已经回到了马上,一个回刺,扎了对方一个透心凉。
匈奴鹰师小队的头目已经就范,其他匈奴兵也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武器。
黎昊命令手下的士兵收缴了他们的武器,拖到外面处理,自己则先领着一队人马押解着匈奴鹰师的部分头目返回边镇。
副将用湿布擦过脸,追上来道:“将军,这回该如何向朝中报告?”
“如实报告。”黎昊道,眉眼间笼罩着浓浓的疲态。“他们先锋小队怎么样了?”
“有一部分折损,但大部分只是受了轻伤。”副将一顿,继续道。“而且先锋队还烧了匈奴粮仓。”
“是吗?”黎昊满意笑道。“传令下去,这次发饷,本将亲自坐镇。”
。
“钱小将军,这云麾将军一来就抢了您的地盘,您再怎么着也是圣上亲封的将军,这次突袭他却占了本来也应属于您的功劳,现在正在主帐,真是好不威风。”
营帐内,一个腰挎银带,校尉打扮的人半趴在矮几侧边上,低声道。
钱宁闻言,将手中的兵书重重地掷在案上。
“荒谬,圣上既然要我在黎小将军左右,那么黎小将军一举一动自有其安排,我怎能妄度黎小将军。”
“更何况如今匈奴局势变幻莫测,军中更应勠力同心,你出去吧,我不想听你再说了。”
钱宁扭过头去,不再看那人。
那人只好讪讪地退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帘子又被掀开。
钱宁抓起手边书册扔了过去,却被来人一把抓在手心里。
“钱兄,好大的脾气呀,可是生了黎某人的气?”
这人正是黎昊。
“黎老弟误会了,只不过刚刚有一个校尉竟敢挑拨你我二人关系,让我给撵了出去,刚刚我以为是那小人去而复返,这才一时气恼,险些误伤黎老弟你,你可莫要见怪啊。”说着话,钱宁提起大壶给黎昊倒上了一杯水。“军中简陋,就让我以水代酒,给黎老弟赔个罪。”
“我就喜欢钱兄你这样的实在人,本来我还想着怕你因这次突袭而心生误解,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黎昊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匈奴鹰师威名赫赫,钱兄你头一次来漠北,我也是担心你,所以想等摸清匈奴现况后,你我二人再定战略,齐心协力打他匈奴一个措手不及。”
“先前也是我畏首畏尾,反倒是束缚了自己,才酿成如此大祸,我虽痴长黎小将军几岁,在实战经验上还是比不过你呀。”钱宁又满上了双方茶杯,叹了口气道。“如今黎老弟你又重创左贤王部,大伤其元气,匈奴南下定又要推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一样深入漠北肆意驰骋一回了。”
“钱兄谬已,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与匈奴兵作战的方法。”黎昊故作神秘道。“这匈奴兵看似所向无敌,其实秘诀就是一个快字,打完就跑,绝不恋战。”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比匈奴骑兵更快,更狠,当将领的就要身先士卒,奇袭匈奴。”
黎昊滔滔不绝地向钱宁传授着作战经验,日头渐渐西斜下去,他才起身离开。
钱宁眉眼含笑,目送黎昊离去。
随着布帘落下,绛红色的布衫被彻底隔绝在视线之外,一个粗瓷大杯被无情地摔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