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喽啰打扮的人屁滚尿流地跑了进来。“大当家的!那帮禺猷居然投了官军。黎昊那个龟孙儿还把咱兄弟的脑袋给扔在半山腰上!”
“什么?他竟然敢如此折辱我兄弟?”坐在首座上的彪形大汉拍案而起。“想我追风寨已经建寨十余年,他还是第一个敢在我头上拉屎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哥息怒,依小弟愚见,这黎昊可不是一般人等,咱们不能和他硬碰硬呀!”一个尖嘴猴腮、书生打扮的人装模作样的摇着扇子,故作高深道。
大当家的向来是最听他这个二弟的意见,此刻也稍稍平息怒火,坐了回去。
“大哥,这黎昊是铁了心来和我们作对的,毕竟我们追风寨树大招风,肯定是个开刀的好口子。不过他人生地不熟,对我们来说还是有优势的。”二当家眼珠轻转,心中自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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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山上,红旗招展,黎昊领着数百精兵,甩开膀子,把从苗寨借来的大鼓敲得隆隆作响。敲了一刻有余,黎昊将鼓槌一扔,示意后面一个大嗓门的士兵上前喊话。
那个士兵手手握黎昊一早交给他的招安令,扯着嗓子面红耳赤,冲着山林深处喊去。
“我大燕体恤你们为生计所迫,落草为寇,前来招安。若有诚意,就自己把自己捆好,来见我们黎将军!为时三天,过期不候!”
回声在群山深处盘旋,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惊的鸟雀纷飞。
自己目的达到后,黎昊带着家伙事儿,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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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副将忧心忡忡问黎昊:“将军,您这招管用吗?这都一下午了,还没有人来呀!”
“急什么,他们肯定得好好掂量掂量。”黎昊吃着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顺手摘下来的地枇杷。早就听人说这山中地枇杷甘甜可口,只不过自己一直没有机会。正好借着这次上山,刨了几颗一饱口福。
“将军,外面有一黑袍人求见,说是什么要送给将军一场大机缘。”杂卫在帐外道。
“看!这不就有大鱼来了吗?”黎昊起身,顺带拍了副将后背一巴掌。“跟我一起去看看这条大鱼卖的什么药。”
黑袍人进入主帐,请求黎昊屏退旁人。
黎昊不禁乐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谈条件?万一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黑袍人嗓音尖锐,一听就是经过伪装。“谋害将军,小生自知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但是将军可就不想知道您为何那日出现纰漏?”
黎昊听见这话,表情立刻严肃下来,挥退了左右,前倾道:“你最好能拿出让本将饶你一命的诚意来。”
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尖嘴猴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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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卧房。
年逾不惑的郡守在卧房里焦急地踱着步子,本正应风华正茂的人,却因近来之事过早的两鬓斑白。
按理说自己早就推了替罪羊出去替太子排忧解难,而且自己的女婿虽然是个庶出的少爷,但多少也算是和太子沾亲带故的,怎么着太子也得给自己漏点风声,可现如今……
这要是再查下去,定会牵涉出五年前的旧事,自己只怕会晚节不保啊。
郡守夫人倚在坐榻上,单手支着额头,也是愁云满面。“老爷呀,你这都愁了几天了,可是想出些什么办法?”
突然,她灵机一动。“不然,我们……”说着往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手势。
“蠢人,十足的蠢人。那位岂是说动就动的,那样咱们完的更快!”
郡守夫人挨了训,脖子一缩。“本来让你来当这郡守就是明升暗贬,三皇子还说什么自有你的妙用,不如就去问他三皇子怎么办?”
“唉,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可怜我宦海沉浮最后却还是身如浮萍,随波逐流啊!”郡守好像被人猛然抽了气力,萎坐在榻上。
此时,林承煜正在查看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