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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夜郎郡官员连连上书,说是今年夏季雨水频繁,望谟河水位上涨,恐有决堤之危,请陛下首肯拨发护堤款项。
终归是涉及到开国库拨银两的事,林承煜不可能私自处理,无奈皇帝近日又连罢早朝,他只得去往长生殿求见。
长生殿前设了道场,法坛上道教老祖天师画像和一些列法器,林承煜往里走还能闻到隐隐的檀香和硫磺味。
永福拦下林承煜,笑道:“圣上正在吐纳真气,不便他人打扰,殿下稍等,老奴且进去通报一声。”说完,向林承煜行了一礼,转身进殿。
永福进来时,皇帝着一身明黄色戒衣,在烟雾缭绕中盘腿而坐,正进行着吐息归纳。半晌,皇帝道:“宣。”
待林承煜进入长生殿的时候,皇帝已经收拾妥当,正坐在御榻上濯手焚香。
他在离皇帝约三步的地方站定,躬身道:“启禀父皇,近日夜郎郡守上奏,言今年望谟河恐又有泛滥之危,兹事体大,儿臣不敢擅自决定,还请父皇定夺。”
“朕好像记得前两年才给他们拨款十万两,不过才几年,就又来找朕要钱来了。”皇帝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态度,手上切割香片的动作却是行云流水。
“儿臣派人着手彻查此事。”林承煜连忙抱拳承诺道。
“吾儿,别光站着呀。咱父子俩许久不见都生分了。”皇帝漏出了诧异的表情。“永福,赐座。”
之后皇帝并没有再说些什么,林承煜也只好看着他父皇做完一整套焚香品香。
“朕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夜郎郡守的女儿好像是吾儿表弟的发妻?”皇帝转过头来看向林承煜,目光里写满了和蔼。“这姻亲的关系,可真是叫吾儿难办啊。”
“儿臣只知道这天下是父皇的天下。”林承煜抬起头,和皇帝坦荡的对视。
皇帝噗嗤一笑,挥挥手道:“罢了,朕也乏了,你就先退下吧。明天让太府寺再拨三万两银子,这次朕可要看见效果。”
待林承煜转身出去后,皇帝看向永福,“你说,朕这位太子怎么样。”
永福笑呵呵道:“陛下的儿子自然是与陛下一样英明神武的。”
“你这张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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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黎昊仰躺在文冠树下,嘴里嚼着西域送来的甜瓜,真是好不惬意。
突然他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近,猛然睁开眼。发现来人正是之前随自己回京的副将。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看看我了?”黎昊调侃他。
“将军,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呢?我听闻最近太子在查夜郎郡舞弊一案,咱这军饷?”说道最后四字的时候,副将眉头更是眉头紧锁,声音低沉。
黎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拍拍副将的肩。“他查西南,咱在漠北,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正好近来无事,容我先换身衣服,咱吃酒去。”
官员舞弊可是大案,御史台现下必然忙的焦头烂额,黎昊心道,他们这会儿定是没有功夫来揪着我不放。再说了百年将门,若真是手脚干净,怕是皇帝最留不得。
安慰完副官,黎昊扯着他就溜进了万花楼。
下午时分,楼里的姑娘们刚刚睡醒,寻欢作乐的客人大多也还没到场,所以寥寥几个人影格外显眼。
一进万花楼,副官寻了一姑娘就上楼去了,独留黎昊一人。
黎昊没去包间,就坐在大堂里,听清倌人弹着时下流行的小曲。他一边跟着哼哼,一边喝着小酒。
不经意间,黎昊抬头忽然就认出了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影,这楼中戴面具的不少,能让他一眼就认出来的却只有那个人。
眼看面具人进了那个花魁的房间,黎昊心中不禁升起了几丝趣味,白日宣淫,想不到太子竟如此开放,莫不是这家伙食髓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