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缸里出来，拿了毛巾擦干身上水渍。

又擦干头发，穿上干净衣服，才慢腾腾拉开卫生间门。

门口果然站着傅予时，傅大顶流手里还拿着碘伏。

时澪直接靠在了门框上，瞥了眼四角被遮住的摄像头，平静问，“怎么了？”

傅予时侧着身，擦过时澪进了卫生间，拽住他手腕把他也拉进来，顺手关上了卫生间门。

傅予时：“你……今天戏演得很好。”

时澪性质缺缺直接坐在了刚擦过的浴缸边缘，放在上边儿的还有时澪抽了一半的烟跟手机。

“你不惜跟我共处同一卫生间，就为了夸我一句戏演得好？”他叹气，“那我现在知道了，可以放我出去吗？”

“时澪。”傅予时说，“以后你还是别拍戏了。”

青年忽然就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又因为刚洗完澡被水蒸气氤氲地眼尾微红。

傅予时也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你演得真好，以后不准再演了。实际上他就是有点烦躁，不想让青年那种撩人的姿态让所有人都看见。

时澪应该很久没喝水，开口嗓子有点喑哑，“工作时间我当然会听老板的话，但是刚刚似乎不是替身工作时间吧，而且……”

青年特意停顿了两三秒钟，那张水润形状好看的嘴一张一合，说，“傅大顶流不还挺享受的，你看过那么多遍《困顿》，应该知道槐山在什么时候把江聿从身上甩下去吧。”

傅予时：“你什么意思？”

“你迟疑了，白白让我坐在那儿不知所措了好几秒……”

傅予时感觉有股热意从脖颈一路向上蔓延，他烦躁地把手里的碘伏压在了洗手台边儿上。

有沉默了两三秒，还没想到把话题转移到哪儿，时澪已经拿起烟啪嗒点燃。

傅予时艰难说，“我想再跟你对一下《困顿》的一些剧情。”

“没时间啊，我不仅要工作还要兼职，为了生计在奔波。”

傅予时说：“十倍工资，五千万。”

青年眼皮都没撩一下儿，还在盯着手中烟，理所应当问，“现在开始吗？”

傅予时心情有点儿复杂，不是因为五千万。

从母亲去世，为了赚钱养活小简，到想法设法踏进娱乐圈，他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心甘情愿地由着时寄风接近他，他喜欢时寄风，也看出来时寄风没有看起来那么无辜干净，但他看不懂时澪在想什么。

不，应该说以前还看得懂，现在这个时澪，虽然很耀眼，但似乎很遥远，不会多看他一眼。

“综艺结束录制后我通知你来我家里试戏。”傅予时说，“今天晚餐你随意发挥吧，钱我会照常付的。”

“好的呢，老板。”

傅予时没话说了，明明刚刚还离自己那么近的人，现在又仿佛跟他隔着半个地球那么远。

胸口的烦躁堵在胸口无处发泄。

时澪问：“老板还有事吗？”

“……”

“老板没事我就先走了，我可有点私事。”

作为一个莫得感情的赚钱机器，时澪觉得自己唯一痛苦并快乐着不知对错的选择，就是撩上了小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