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弱无比的绿茎, 别说用刀剑去斩,风大些都能把它吹断。
布日固德鹰一样的眸子望着绿茎,勾了勾唇:“既然如此,那臣就却之不恭了。”
他惯用的武器是弓箭和长刀, 但是今日他都没用, 只走到离沈嬛远一点的地方,赤手空拳,脚猛地往前一踏,坚硬的地砖四分五裂。
他快得像一道残影, 冲向宇文鉞。
沈嬛根本来不及说话,也来不及看清, 只看到布日固德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下一秒却狠狠砸在墙角那儿, 宇文鉞手里那根绿茎指着他的眉心。
布日固德用手背抹了一下唇角的鲜血, 望着宇文鉞,对宇文鉞道:“臣输了。”
宇文鉞曲指一弹, 脆嫩的绿茎直直没入墙砖,发出铁石相击的“锵”的一声, “退下。”
“说, 臣遵旨。”布日固德跪地行礼, 忍着胸口的隐痛, 与宇文鉞擦肩而过, 走到沈嬛面前。
沈嬛没想到他还敢跟自己说话, 不由得望向他的眉心。
布日固德自己伸手捂住,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他:“输了就是输了,以后本王再不会来找你。”
“不过,”布日固德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本王还是觉得,很喜欢你。”说完,不等沈嬛反应,走出了院子。
许是他那双眼睛太过明亮,沈嬛觉得,他那句话,大抵是真心的。
但是……
沈嬛望着已经自顾自走进屋里的宇文鉞,转身跟了上去。
宇文鉞直接坐到了炕上,那只捻过绿茎的手放在矮几上,修长白皙。
沈嬛姿态怪怪地走过去,坐到矮几的另一面。
宇文鉞正了正身体,由两人相对的姿势变成正对着炕的对面,反正,就是没对着沈嬛。
沈嬛觉得新鲜极了,“皇上,您怎么了?”
宇文鉞不说话,也不搭理他,还把放在矮几上的手放到膝盖上。
沈嬛几乎憋不住笑,走过去,僵硬地把身子俯下去,把手覆盖在他的手上:“您刚才可厉害了,臣妾都没看清您做了什么,只一眨眼您就赢了 。”
宇文鉞耳朵动了动,终于屈尊降贵地把头转过来。
沈嬛继续道:“还有那把绿茎直直射入墙里的本事,怎么就能射进去呢,太不可思议了。”
宇文鉞开了尊口:“沈嬛,你在哄朕是不是。”
沈嬛一脸你怎么能冤枉我的无辜样子,“哪儿有,明明是皇上厉害得臣妾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要不是臣妾现在手脚不麻利,怎么说也要让皇上教教臣妾。”
“朕在绿茎里注入了内力,莫说一堵墙,就是精铁,也挡不住这一击,”宇文鉞看他腰背不能使力,把人按到炕上坐着,眉峰微微有了点弧度,“你和布日固德见过几面?”
沈嬛点头:“臣妾刚来木兰围场那日,他带着人套马,与臣妾撞上了。”
“后来臣妾在营地外面散步,也撞上过一两次。”
很好偷偷看了看他,唇往上扬着,“皇上……这是……”
宇文鉞突然身后掐住他的脸,“把后面的话吞回去。”
哈哈哈哈哈。
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真会有反应的沈嬛忍不住,眼睛弯得不能再弯,洁白的牙齿露出几颗。
宇文鉞这样子可不多见,进宫这么久头一回。
沈嬛心里说不清什么感受,只是很开心很开心,没由来的开心。
屋内气氛正好,去膳房拿瓜条的晴子回来了,她没想到宇文鉞会在,拎着满满一食盒的瓜条走进去,边走进去边道:“小主,奴婢跟膳房那边交代了,下次的做得清淡些,辣椒少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