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十几针,晴子没什么反应, 等到手里的金针去了大半,晴子深情慢慢平复, 整个人如同泥塑木胎, 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沈嬛惊喜不已,这法子真的有用!
乔甫也深呼一口气, 回身对他道:“小主,看来这套虚神针法可用, 只是据臣观察, 姑娘所服用的药物会让她有很强的依赖性, 但继续服用, 对身体的损伤又很大。”
“虚神针法不能治本, 只能暂时压制, 还是要寻找有用的药物。”
其实他能制住晴子一时半会,沈嬛已是诧异:“乔太医说的是……”
他想了想,从贴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枚从太南谷带出来的生息回魂丸:“这是慧依服用的那种药,你看看,能不能从此物上面入手。”
药丸是藏在唇脂盒子里带出来的,外面还裹着一层唇脂,里面的药丸是血液凝固的颜色,异香扑鼻。
药丸刚拿出来,被金针抑制的晴子就有些躁动。
乔甫连忙把药丸接到手里,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
沈嬛道:“此药入口即化,只虚一粒就能让人再也离不开,且强忍住一次,下次药效发作起来痛苦翻倍,直至将人逼到自戗的地步。”
“竟如此邪性?”
“是,此药物是专门用来控制人的,乔太医查看此药物时万不可入口。”
“臣明白了。”
小半个时辰后,乔甫取下金针,并告诉沈嬛,晴子醒过来后可能出现记忆偏差和混乱,但这是虚神针法的后遗症,没有其他害处,不用惊慌,然后收拾着走了。
等晴子醒来后,果真如他所说,她并不记得自己犯了药瘾。
——
天气慢慢变暖,大佛堂里的树已发出了嫩叶,在蒙蒙的春雨里头生机勃勃。
沈嬛虽然还没正式侍寝,也没有从大佛堂搬出去,但内务府那边还是紧着时候送来了他被封为常在后的第一份月例。
晴子翻看着月例里边儿一匹银灰,一匹米白的布匹,撅着嘴道:“这可怎么做衣服,都不是太太您喜欢的颜色。”
沈嬛喜欢亮眼一些的,群青天水碧粉红粉蓝,以及各种让人眼前一亮的鲜亮颜色。
虽然他知道自己穿素色也好看,但就是喜欢那样的。
但常在这样的位份可不就是这些素素的颜色,没得让你一个常在比上面的主子还阔气。
沈嬛放下佛经,道:“随便做两身吧,眼看着天要热起来了,再不做就没得穿了。”
没办法,晴子只得道:“那奴婢待会儿去叫尚衣局的人来量尺寸。”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一个小太监走进来,利索地给沈嬛嗑了个头:“奴才给曌常在请安。”
“起来吧,”沈嬛已经习惯他们叫自己曌常在了,问他,“你是哪个宫里的,来我这儿有什么事。”
小太监眉开眼笑,声音和软:“奴才是敬事房的,奉敬事房总管的令,前来询问曌常在身体是否已经安好。”
“小主儿的绿头牌早早地就做好了,若是您身子大好,今晚就把您的绿头牌挂上去。”
敬事房的差事最是讨喜不过,油水多得很。
后宫妃嫔但凡想出头,都要想方设法地给敬事房地人打好关系,期盼着他们把自己的牌子做得好一些,放在显眼的地方,让皇上能够看到自己。
沈嬛一愣,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他握了握手里的书,道:“昨儿乔甫太医才来请过平安脉,说我的身子已然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