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宇文鉞问他:“大佛堂那边的事完了吗?”
安宁赶紧道:“回皇上,按照您的吩咐,念经祈福七七四十九日,今日刚好结束。”
“竟然已经结束了,”宇文鉞敲了敲额头,近来实在是太忙,他都把这事儿忘了,一想到自己竟然忘了皇额娘的事情,心头有些难过。
对安宁道:“把我抄写的那卷佛经送去慈宁宫,与其余佛经一起烧了,再到普陀寺,点九盏长明灯。”
“是。”
安宁就是懿仁皇太后送到他身边伺候的,对老主子也很有情谊,打包票一定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忽然,宇文鉞看着他,问:“他呢?”
他眉毛一动安宁就知道他在问谁,想了想,道:“按照礼部呈上来的规矩,法事结束后就一起送出宫了,现在,”安宁算了算,“应该出盛京了。”
宇文鉞的脸色未变,但安宁知道,没这么简单。
宇文鉞的侧脸在烛光下犹如仙人亲临,染不上半分尘埃。
他继续提笔,在折子上写下朱批,开了尊口:“着人去把人带回宫,安置在……还安置在大佛堂。 ”
安宁心头一惊,莫名地生出一个念头,这宫里的风势,好像开始变了。
他不迭地点头,“是,奴才这就去办。”
马上吩咐自己相信的人,让他们架上马车,连夜出宫。
这么些人出宫,逃不出有心人的眼睛。
景仁宫里,皇后乌拉那拉氏看着跪在床前汇报消息的太监:“你确定,是安宁的人出宫了?”
“是,奴才看得真真的,安宁公公从养心殿出来后直接吩咐他那个干儿子,带着七八个人出宫去了。”
“皇后娘娘,安宁的人出宫,是为了什么?”她身边的嬷嬷是知道皇后会打探皇上那边的动静,其实不止皇后,其他宫里也有各自的眼线。
毕竟,皇上是大家的天,谁都想跟天亲近几分。
皇后脸色阴沉:“前几天本宫得了一个消息,说皇上似乎看上了入宫给懿仁皇太后念经祈福的一个尼姑,但多的却打听不到了。”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是本宫的人打听错了消息,没想到……”
“贱人!”
皇后乌拉那拉氏爱慕宇文鉞,更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可这样从不临幸卑贱之人的皇上,竟然叫人去把出宫的尼姑带回宫!
乌拉那拉氏对地上的太监道:“你继续去盯着,本宫一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嬷嬷见她神色恐怖异常,赶紧安慰道:“未必入娘娘预料的那样,许是安宁为了其他事也不一定。”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乌拉那拉氏道,“本宫真宁愿自己算错了。”
她望着嬷嬷:“你不知道皇上,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从来只有旁人垫着脚尖去够他,没有他去够别人的道理。”
“而现在……”
乌拉那拉氏如同皇上翻了其他妃嫔的牌子一样,睁着眼睛,没有丝毫睡意。
远在小山村的沈嬛不知道宫里的变化,正和老汉一家人围在火堆边,听老汉妻子说这两天村里发生的事。
什么这家小孩倒在那家菜地里头,压坏了多少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