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父亲沈与深积累半生,写的四十九篇文章集,父亲边写,母亲还会边念给他听。

后来父亲母亲相继病逝,四十九帖也不知所踪,皇宫里竟然有?。

沈嬛吞咽了一下:“恕臣妇斗胆,皇上看的那份四十九帖,第一页的左下角,可有一幼儿手掌印吗?”

宇文鉞似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自己面前问这个问题,眼睛看着他:“并无。”

沈嬛道:“那皇上看的四十九帖就不是沈与深亲著了,许是旁人抄写的。”

“你看过真正的四十九帖?”

“……”沈嬛乍一听见父亲的名字和他的东西,忍不住说了两句,现下只得硬着头皮道,“沈与深……正是家父,家父写四十九帖时臣妇还小,不慎将自己沾了墨的手按在书页上,所以,有墨汁手印的,才是家父亲著的四十九帖。”

沈与深这个名字和他联系到一起,屋里的人都有些惊诧。

沈与深书画双绝,哪怕去世二十年,依然是压在文人心头的一座泰山。

提到其他人,或可数出并列的一二三四人,但提到沈与深,就只能想到他。

但与沈与深的盛名相比,他的儿女缘分则淡薄得厉害,人们只能从他的书稿里隐隐约约推算出他与妻子生了一个孩子,却不知是男是女。

等他和妻子相继去世后,这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孩子的去向更是成了无解的谜团。

没想到,陈枋跃的夫人竟然自称是沈与深的“女儿”。

陈平等人更是目瞪口呆,沈与深是谁,青山书院的院长。

有句话叫,天下文人三千,青山书院独占一千九百九十九,朝廷中不少官员都是青山书院的学子。

可是这么多年都没听老太太和老太爷提起过这件事,要是早知道,只叫老太太去走个关系,何愁他们没有事儿做!

陈平和陈展的目光火热,百八十个想法在心里翻腾。

而宇文鉞与沈嬛问答了几句就起身离去,冷风里跪在地上的陈府众人直到看不见一个宫人的影子,才从地上起来。

阎氏眨眨眼:“这就走了?”

从来到走,一柱香的功夫都不到,跪倒是跪了七八次。

天知道他们为了迎接皇上,遭了多少罪,又是花钱布置,又是跟着宫里的人学规矩,又是天不亮就起来吹冷风。

沈嬛举着手,在袖子的遮掩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你以为呢,别说皇上还进来陈府坐了会儿,就算从陈府面前走过,都是天大的荣耀。”

“……”

阎氏一颗砰砰跳的,得见天颜的心慢慢冷下来:“可惜了。”

“可惜什么?”

“儿媳胆子小,都没看一眼皇上长什么样。”

沈嬛促狭地跟她挑了挑眉毛:“我看到了。”

阎氏凑过来:“太太快跟我说说,皇上长什么模样。”

“嗯,”沈嬛想了想,“就比我差了那么一点。”

嚯!

阎氏没想到听到这么个评价,老太太的容貌那是谁见了都要心悦诚服的,皇上竟然能让老太太说只差一点,得有多好看。

早知道,她就看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