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在意,是藏不住的,
太后知道,自己的儿子真的对那个沈嬛上了心。
沈嬛那张在之前看来还算顺眼的脸瞬间变得可恶。
她不动声色的道:“陈枋跃是你皇兄看中的橙子,沈嬛是陈枋跃的正室夫人,你可不能乱来。”
不要乱来,不要乱来,这句话已经在宇文燿时心中想了无数遍,
他急切地问太后:“那儿臣该怎么办?除了她,儿臣这辈子不想要任何人。”
语文要是没有看到,太后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紧紧握着。
他现在的样子,让太后想起了一个死有余辜的人,也是让她坐上太后之位,笑到最后的人。
宇文家出情种。
但这里面,不能有她的燿时。
宇文燿时和富察如月的动静不小,宁寿宫里的人都知道这对冤家又来了,但这次的动静比上次小不少,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怎么安慰的,离开的时候襄郡王笑容满面,像捡着了金银财宝。
宇文燿时正高兴着呢,猛地被小太监的脸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这狗奴才,到跟前儿也不打个响!”
“有什么事?”
太监道:“是福晋差人来话,说担心王爷冷,特意送了披风过来。”
宇文熠时瞧了瞧他手里的披风,几个大步拉开和身后不远处的富察如月的距离:“去回福晋,本王不冷,还用不着披风。”
富察如月竖着耳朵听他的动静呢,听闻宇文熠时不领自己的情,气得柳眉倒竖,对旁边伺候的人道,“拿去烧了!”
嬷嬷赶紧劝说:“不可啊福晋,此处人多眼杂,宫中的人都看着呢。”
“嬷嬷,你看到了,他根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一点也不像你说的刀子嘴豆腐心!”
富察氏是娇养的贵女,从小到大除了额娘阿玛没人敢跟她甩脸子,要不是太后懿旨,她也根本不想嫁给襄郡王宇文熠时。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就要对着襄郡王,再没有机会接近那个人,富察氏心里酸涩得几乎拧成绳,眼里泛着泪光。
嬷嬷看她情绪上来,一个眼神让周围伺候的人退后,轻声宽慰 :“王爷得太后皇上宠爱,能有这般性格已是极好了,等福晋诞下子嗣,王爷自然不会跟现在这样玩心大。”
富察氏对宇文熠,只是被下了面子的怨怒,嬷嬷却以为她在乎宇文熠时。
富察氏有些许心虚地点点头,对嬷嬷道:“将那披风收起来吧,以后再不许让我看见。”
“是。”
宇文燿时是宇文鉞同母胞弟,再尊贵的人也越不过他去,一举一动受人瞩目,他跟福晋闹到宫里的事情没多大时候就传遍了。
乌拉那拉氏亲手给宇文鉞盛了一碗冬笋火腿汤,笑着跟他闲话家常:“还是两个小孩儿,磨合磨合就好了。”
宇文鉞也不答话,端着汤碗喝汤。
他生得极好,一张宇文家男人典型的长目高鼻的样子,身形高大,皮肤白皙。
和其他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不同,宇文鉞弓马娴熟,少时一直于外边领军,打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仗,至今仍保持着在军里的习惯。
跟他成亲多年,乌拉那拉氏最明白这具看起来并不如何孔武有力的身躯下,藏着多么疯狂的力道。
她喜欢极了,喜欢得恨不得夜夜属于自己。
但是她又聪明,聪明得看得到宇文鉞眼里并没有她们这些女人,对他来说,她们是他后宫里的嫔妃,多了或者少了没有关系。
就像屋里的摆件,碎了有新的换,不喜欢又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