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四面水汽环绕,初冬的风清寒料峭,江行止的身体里却蔓延出一片烈烈大火。
他的肺部好像变成了个风箱,每一次急促起伏的呼吸都将胸腔里的火焰煽动得热浪盈天。
谢云书乌黑湛亮的眼睛重新染满笑意,魅惑又天真。
他贴近江行止的耳朵,用跟江行止一模一样轻佻嗳眛又不失温柔的语调说:“亲,这边建议您用‘两’条腿才好走呢!”
……
到了目的地已是太阳西斜,可高空索道前面还排着一眼看不到头的长队,这是震园之宝的项目,而且不额外收费,很多人坐不到缆车都不死心。
谢云书手搭在额前,看向远方高空里,一只只颜色各异的缆车好像小葫芦一样挂在索道上缓缓移动:“今天估计是坐不成了,咱们改天再来吧。”
没人回应,谢云书往周围找了找,见不远处江行止跟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在说话。
谢云书走过去,江行止告诉他:“这人说他能带我们进去,让我们可以不用排队,最先坐到缆车。”
在华国,有人的地方就有后门,谢云书以为这人是有什么内部关系,便也没多想,两人付给黄牛一百块钱,跟着他一起往里面走。
走着走着谢云书觉出不对:“大叔,你不该带我们走后门吗?”
怎么这个黄牛直接带他们走排队通道?
黄牛豪气地一拍胸脯:“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我要是不让你们坐到缆车就把钱退你们!”
排队通道两侧有安全栏,本身是该仅容一人通过的,但正常人只要侧个身,让后面的人过去也很容易。
那黄牛脖子上套个黄绳系的证件,他像猴儿一样长得精瘦,动作也像猴儿一样敏捷,他一路往前,伸长手臂拨开前方人群,口中不停喊着:“让一让,都让一让啊!”
旁人看他挂个工作证,又如此振振有词,都当他是工作人员,便都侧过身,谢云书和江行止就在他左冲右突的开路之下一直冲到了排队队伍的最前面。
这时终于有人发下不对劲了:
“哎你们是不是插队啊?”
“这都什么人啊,还有没有点素质了?”
黄牛张开双臂,像是护住小鸡仔的老母鸡一样把谢云书和江行止牢牢护在身后,叫嚣道:“喊什么喊什么?你们叫什么?不服气,不服气你们也插!”
这一下人群是真的愤怒了:
“卧槽真是插队的!你们三个要不要脸啊?”
“俩小青年长得人模人样,怎么不干人事啊?”
“我他妈见过插队的,也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插队的!”
江行止和谢云书面面相觑,他俩人都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但是面对如此魔幻的剧情还是头一回。
黄牛一夫当关,眼看前面的几个游客开始捋袖子了,他转脸冲着谢云书和江行止英勇大喊:
“等会检票你们只管进去玩,我留在这里挨打!”
……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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