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家兄弟知道谢云书叫他们来是说事情的,而且很可能还是为赚钱的事,不由有些紧张, 更多的是兴奋, 俩人腰板坐得笔直。

“文哥武哥,”措辞是之前就盘算好的, 谢云书开诚布公, “上次演唱会做生意的事, 多亏了你们帮我,我也不瞒你们,我现在手里还留了四万五千块钱,按理说,但凡是个拎得清的人,这钱都该分你们一份,至少也该给个红包……”

“不不不,”习文习武没想到谢云书是这个开场白,两人齐齐摆手,“我们其实也没帮到什么,主意和钱都是你拿的,你就是找别人帮你也能赚到钱,何况你还请我们看演唱会了!”

“是的,”谢云书点头,一脸正色,“因为一开始我们谈好的就是你们帮我做两天事情,我请你们看演唱会,口头协议也是协议。”

谢云书的表情很严肃,说的话又如此一本正经,习文习武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茬。

谢云书抿了一口水,不疾不徐道:“我想让你们知道,不是我谢云书小气,而是从我们约定的那刻起,我们就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亲兄弟明算账,谈好条件,落地无悔,说是两张演唱会门票的报酬就是两张演唱会门票的报酬,如果你们心里有别的想法……”

“没有没有!”习文抢白道,“真的没有!”

习文抬手挠了挠额头:“小书,哥跟你说认真的,我们哥俩也不是在外头混一天两天,事儿我们都懂!我们那天做的事,你随便找几个工人来帮忙,十个小时只要出五十块工钱,牛桥下面那些等活的民工能抢破头!你请我们看演唱会,那门票要六百多一张,我们两人就是跑遍整个海滨市,都不可能找到比这还值钱的差事,你赚得越多,我们替你高兴,不会眼红的。”

习文说着话,习武在一旁不断点头。

谢云书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们,能分辨出他们说的都是真心话。

在体育馆做生意的那两天,谢云书也不失时机地观察着习文习武。

这哥俩很勤快,干活俐落,虽然文化不高,但脑子都很灵光,学东西上手快,教他们的道理也一听就懂。

最重要的是,他们对谢云书是真的服气,真的信任,也真的对谢云书好,全心全意维护谢云书的利益。

只不过谢云书毕竟跟习文习武交情有限,表面上的特质能用肉眼观察,骨子里的一些重要品性,还是需要设定考验。

毕竟他们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密不可分。

这对他们三人的命运都至关重要。

谢云书刻意等待了几天,习家兄弟非但没有找他旁敲侧击,更没有在他们父母面前编排一句,甚至他们老妈还特意打电话给祝君兰,把谢云书狠狠夸赞一通,感谢谢云书全家带她俩儿子去看演唱会。

看猪看圈,家里大人懂人情会办事,孩子也多半错不了。

谢云书终于切入正题:“我们第一次的合作非常愉快,如果两位愿意,我想邀请你们加入我的创业团队。”

“团队?”习文习武对视一眼,都对这个词感到很陌生。

“对,我们的团队,”谢云书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一派沉稳笃定,“我现在手里有四万五千块钱,一个月后,我会把它翻到六位数,我同样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你们自己挣也好,拿东西抵押给银行也好,或者借也好,你们至少也要筹来一部分钱入股……”

说到这里谢云书顿了顿,毫不意外地从两兄弟眼里看到了震惊和错愕。

他们震惊的是谢云书居然说要用一个月的时间把四万五翻到六位数,错愕的是谢云书要他们也得拿钱。

“如果你们筹不到钱也没有关系,”谢云书自然还有PlanB,“那样的话我会聘请你们,每月支付你们不低于海滨市人均收入的工资,还有部分激励股份。”

习文习武虽然连高中都没读完,但他们还是迅速理解了谢云书的意思,习文直白道:“就是说我们拿钱出来就能跟你合伙,赚了钱大家一起分,拿不出钱就给你打工,你给我们发工资,对吧?”

“对!”谢云书颔首。

他坦荡地迎视着兄弟二人的视线,把道理和情由一一娓娓道来。

谢云书看过太多年轻人凭着交情和豪情创业,股份不明,权责不清,账务潦草,管理含糊,最后团队稀里糊涂分崩离析。

“明白了小书,”习文捶了下桌子,“我们哥俩回去就筹钱!”

谢云书笑了,揶揄道:“你们也不问问我以后要带着你们做什么?就不怕我把你们给卖了?”

习文乐了:“我们能卖几个钱啊?当猪肉卖才十来块钱一斤!”

倒是习武很感兴趣地问:“那我们以后要做什么?”

“我们要开公司,”谢云书也不隐瞒,“至于具体的业务,等我们款子到位后再根据情况具体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