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才听了个头,脸色就板起来了。

“你听我说完,”谢云书温声道,“蒋老师让我帮一帮裴寂,督促他学习,他笔啊本子啊什么都没有,我就给了他一套,那个笔记本也在其中,但我不知道你把门票夹在里面,这是个误会。”

谢云书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不会把你的东西转送给别人的。”

江行止抬起头,灯光下少年的脸皮薄薄一层,洇着嫣红的血色,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星光碎在了里头,又仿佛里面藏了宝藏。

他还一直抱着谢云书的手。

晚风吹着树梢沙沙得响,两棵离得近的树影都投放在地上,交错相融成一棵。

他们两个人的影子也同样交叠在一起。

谢云书垂下视线,借着掏口袋的动作抽回自己的手,他摸出来一包纸巾递给江行止:“擦擦脸。”

江行止今晚哭得不轻,他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接过纸巾,直接用袖子擦拭眼角和脸颊。

“还难受吗?”谢云书问他。

“难受啥?”江行止活血过来,开始嘴硬了。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谢云书逗他。

“还不是都怪你没去演唱会。”江行止鼓了下嘴。

“放了两天半的假,你天天跟我发短信说一大通废话,也不知道问一问演唱会的事?”谢云书简直要怀疑江行止的智商。

“我问了呀,”江行止无辜地说,“你还给我回短信了。”

谢云书想起今天收到的那些短信,的确有两条是:

【你今晚去体育中心吗?】

【去嘛去嘛?】

他是怎么回的呢?

【刚醒,准备起床吃早餐,白天在家待着,晚上六点会去体育馆。】

谢云书又忍不住抚额长叹。

江行止把今天所有的倒霉事全都说给谢云书听,他说到自己的手机、小灵通和钱包全都被人偷掉了,眼睫眨巴眨巴地瞅着谢云书。

谢云书听得直乐:“你说你,嗳!你怎么人没被偷走呢?”

江行止脸颊气鼓如河豚:“你还笑我!”

“没有没有,”谢云书正色,“都怪海滨的小偷太可恶!”

江行止很好哄,立马笑逐颜开:“给你发短信的是我的新号码,你再存一下!”

谢云书拿出小灵通,纵容地:“好。”

江行止勾着头,看谢云书写他的号码备注。

他呆了一呆:“你为什么叫我江小花?”

谢云书的视线微微偏移。

“江小花”这个外号是谢云书前世就给江行止偷偷起的,江行止于他来说,是一朵冰崖之上的天山雪莲,高岭之花。

当然谢云书是不能实话实说的,他哼笑道:“因为你看上去就像一朵小冰花!”

江行止敏感地抗议:“我哪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