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可怜兮兮地竖起一根指头,对她那狠心的哥哥呜呜哀求:“我能把F4留下吗?我就要一张……”
谢云书屈指在她脑门上轻敲了一下,微弯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熟归熟,你这样乱讲周董,我一样要翻脸的,啊懂?”
甭管是谁,你必须喜欢周董,我们才能继续做好朋友。
……
谢云书带着裔玲玲到家时家里的晚饭已经做好了。
祝君兰正把最后一道菜端到桌上:“两个小祖宗,你们可回来了!我都准备出去找你们了……那是什么?怎么还抱个垃圾篓回来了?”
“兰姨!”裔玲玲亲亲热热地喊了声,她把垃圾篓放地上,又把拎着的卤菜都递给祝君兰,“我们在车站卖西瓜啦!这是我们买的菜!”
“卖西瓜?”祝君兰惊讶极了。
裔玲玲竹筒炒豆子似的,噼噼啪啪地把他们卖西瓜的事告诉祝君兰,末了骄傲地比出两根手指:“我们赚了八百块!”
“你们这俩孩子,”祝君兰却一脸心疼,“那么热的天卖什么西瓜啊,家里还缺你们两个挣钱?下次不许再做这些事了!”
谢云书和裔玲玲对视一眼,两人都吐了吐舌头,那意思很明显,有些事情无须抬杠,表面服从偷偷反抗。
家里只有裔玲玲的那个房间有空调,现在正敞着,呼呼的冷气直往客厅里吹,谢云书换好鞋,把裔玲玲的箱子提到她房里去。
祝君兰把卤菜都打开,倒进一个个盘子里,刚把一切准备好,谢祖望回来了。
“这么多菜!”谢祖望高兴地伸手捏了块夫妻肺片要往嘴里丢。
“啪!”祝君兰一巴掌拍过去:“菜你买了吗?饭你做了吗?你是大爷啊?”
谢祖望的夫妻肺片被打掉了,他悻悻地嘀咕:“母夜叉。”
“兰姨!”裔玲玲拿着个厚厚的信封跑出来,“我妈妈让我给你的!”
那是李群芳给的裔玲玲的生活费和零用钱,李群芳怕女儿花钱没个数,特意让祝君兰按星期给她零花钱,吃住在家的前提下每周给五十块钱。
祝君兰收下信封:“要是零花钱不够用,你跟兰姨说。”
“我够用的!”小姑娘颠颠地跑回房去,她现在有哥哥了,才不怕零花钱不够呢!
祝君兰随手把信封搁在柜子上。
谢祖望盯着那信封,眼睛咕噜噜转。
“谢祖望,”祝君兰去厨房拿碗筷,头也不回地警告,“你要是再敢动我一分钱,你就带着铺盖给我滚蛋!我说到做到!”
晚饭非常丰富,气氛也很其乐融融,吃完饭谢云书先去洗澡,出来后见客厅里就只有他老爸一人边抽烟边看电视。
“爸,妈和玲玲呢?”谢云书擦着头发在他爸身边坐下。
“在房里呢,你妈给玲玲收拾下衣服。”
谢云书看到桌上的烟盒,皱了皱眉:“爸,你要抽烟也抽好点的,这种两三块钱的烟很伤肺。”
谢祖望满不在乎地又吸了一口,刚想说“没事”,又一想他儿子在旁边吸二手烟,赶紧把烟掐了,嘻嘻笑道:“好好,不抽,不抽了。”
谢祖望虽然是个老烟枪,但身体素质着实是不错,他在五六十岁的时候做体检,各项指标比很多网瘾宅男还要好,谢云书倒不反对他爸抽烟,但至少得抽好点,他搭住他爸肩膀:“身上没钱了吧?今天又买了多少钱彩|票?”
“没,”谢祖望心虚地摸鼻子,“爸有钱……”
谢云书站起来回自己房里,出来后手里拿了两张红彤彤的票子:“这个您先拿着花,用完了跟我说,别再抽那些便宜的烟。”
谢祖望眼睛都瞪圆了:“我哪能要你的钱!”
谢云书把钱往谢祖望怀里一塞:“儿子养老子不是天经地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