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舒折了一根粗粗的树枝,当作拐杖,只要通过这片树林,就可以回到客栈了。
然而,前面一个身影矗立在那,傅云舒苦笑,今天到底犯了什么忌讳,一个两个全都找上门,哎!
聂钰身着一身素色长袍,墨染一般的头发垂下,他的容颜冷若冰霜,俊美到了极致。
傅云舒穿得很单薄,松松垮垮,还没干透的衣衫,遮不住少年特有的线条感,他的腰身那么纤细,神情中却充满了成熟的决绝与洒脱。
聂钰的手掌攥成拳头,求而不得。
爱而不得。
对方越有魅力,聂钰的心越难以自已,为什么他不肯接受自己?
聂钰耗费了极大的力气,约束自己克制自己,他脑子里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冲上前去,直接把傅云舒捏碎。
“为什么?”他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离开留仙门?为什么傅云舒非要去魔界?
没等到傅云舒回答,聂钰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找回理智,他继续提问:“我的眼睛是你治好的?”
前面一个问题的答案,傅云舒不想再重复回答。后面这个问题,看来不给聂钰他想要的答案,聂钰不会轻易罢休。
傅云舒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过了片刻,傅云舒无奈地点了点头。
虽然早有预料,聂钰湛蓝色的眼中仍然闪过一丝狂喜,“跟我走,一切还未太迟。”
即使傅云舒离开了一次,即使他曾经当众拒婚,聂钰可以不在意,只要能带他走。
傅云舒乌黑的瞳孔暗充满了为难,他只能明确表态:“对不起,我不能。”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
既然愿意医治他的眼睛,为什么不愿意跟他走?
如果聂钰冷静下来,他会想起来,要继续逼问傅云舒,他小小一个金丹期弟子,如何有办法医治自己的眼睛。
可惜,自从见到傅云舒的那一刻,理智早被聂钰抛却到九霄云外了。
拒绝,仍是拒绝。
聂钰心中翻滚着强烈情绪,急需发泄。
他紧紧抓着傅云舒,把他拽到林子深处,傅云舒的后背贴着树干,粗粝的树干摩着他的后背,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聂掌门,你冷静一点,我们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吗?“呵呵。”聂钰讥笑了两声,他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想问的,刚刚问过了,你不肯跟我走。想说的,那日,在魔界外面,不是说得一清二楚了吗?”
他的情,他的意,傅云舒一概不想要。
聂钰的脸庞仍然俊美宛若天神,他湛蓝色的双眼中含着怒意,以及如波涛一般汹涌的感情。
他白皙的脸颊因为发怒有些潮红,薄薄的唇瓣轻轻颤抖着,胸腔开始起伏,好似在压抑着,也似乎在渴求着。
聂钰拉起傅云舒的手腕,抬起眼帘,一边睨着他,一边把他带着青色血管的细腻手腕拉到嘴边。
没有任何征兆的,傅云舒的手腕传来一阵刺痛。
“唔……”傅云舒只好忍着,不敢出声,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聂钰只是太生气了,让他出出气吧。
他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身后的大树上,微眯着眼,任由聂钰施为。
傅云舒感受着聂钰的不甘心,体会从手腕疼痛中带来的情绪,却又夹杂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