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舒没办法,他勾住宣泽的脖子,踮起脚,在他耳旁道:“你先走,别跟他打,听话,如果你想我活着的话。”
傅云舒咬咬牙,又补充了一个字:“乖!”
宣泽身子一震,脑子混沌了。
十八年前,他百般努力,执着等待,换不来师父看他一眼。
他的执着,他的偏执,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
他疯魔了,他的灵魂被吞噬了。
他成了行尸走肉。
如今,师父复活了,还会跟他轻声低语,巨大的惊喜的骇浪,冲洗着宣泽的心脏,他以为的早已经窒停的心脏又热了。
他好像,还算是一个人。
不是彻底的魔鬼,这世上还有让他可以去爱的人。
这感觉,宣泽上十多年没体会到了,或许像此刻照射在他脸上的淡黄色光晕一样,有些暖。
宣泽最后恋恋不舍,深情地望了傅云舒一眼。
他这一眼中,有漫长的等待,有彻骨的痴缠,看得傅云舒心惊胆颤。
宣泽化作一团黑色浓雾消逝在晨曦的微光中。
聂钰的脸色发青,难看之极。
他发了几张紧急传讯符,然后驭起仙剑,载着傅云舒飞向冷霄峰。
众所周知,留仙门境内,禁止御剑飞行。
去晨课的弟子们惊奇地发现,上空快速闪过一柄飞剑,剑气如虹。
什么人?这么嚣张?
有认出来的弟子:“九渊剑,师尊的仙剑!”
“师尊带着谁啊?”
“好羡慕,九渊剑一定又稳又舒服。”
傅云舒一点也不觉得舒服,剑飞得太快,他这副身子,快被晃晕了。
到了冷霄殿,聂钰把傅云舒往地上一推,傅云舒跌坐在地上。
聂钰语气冷寒:“说,到底怎么回事?”
傅云舒眼珠儿转了一圈:“说什么?”
“魔君为什么找上你?”
“他逼问我琉璃镜的下落。”在回来的路上,傅云舒勉强想到了这个借口。
聂钰明显不相信他:“宣泽怎么知道你身上有琉璃镜?”
“我不知道。”傅云舒状似懵懂地说:“他只是一直逼问我。”
“好,勉强算你说得通,他为什么那么对你?”
“他怎么对我?”
聂钰冷着脸,磨着牙:“亲你。”
聂钰连这个他也看到了?傅云舒脖子红了:“可能在施展什么魔道法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