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渝一拳头要砸中柏正明太阳穴时,一只霜白的,劲瘦有力的手,接握住了他的拳头。
紧接着,柏渝得到了一个微凉的,熟悉的,极具安全感的拥抱。
陆子期将柏渝从柏正明跟前拖离开,边亲吻他的耳朵,他的侧脸,他的眼睛,边轻声哄:“乖,柏渝,别生气,他不会,也不能卖掉爷爷的任何东西,相信我,好吗?”
在陆子期温柔的轻哄中,柏渝逐渐清醒了过来,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复。
柏渝好不容易恢复冷静,脱离掐摁的柏正明,听见陆子期哄人的话,讥笑出声,说:“陆子期,你确实厉害,确实了不得,也确实能花大价钱,将我要卖的东西,买回来。但你没想过吧,我他妈能不卖,能将里头的东西砸烂!让柏渝这以下犯上的狗东西,恨不得我死,但又拿我没办法!”
稍顿,柏正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再次因愤怒,红了眼睛,狠狠瞪着自己的狗崽子柏渝,说:“狗东西,想让我别碰老头的东西吗?行啊,跪下来求老子,给老子说你错了!再有,让你的omega,给老子十个亿的流动资金,再让姜氏集团,跟我的公司合作,我就不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陆子期摁住如困兽一般的柏渝,冷冷看着柏正明说:“柏正明,你以为柏爷爷不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吗?他留了遗嘱,他名下所有财产,都给了柏渝,在他成年之前,也交由律师管理。”
“你敢毁坏这里任何一样东西,我会送你进去,多住一段时间。”
柏正明变了脸,老头子立了遗嘱?!还把所有东西,都给柏渝这狗东西?!
原想和,通过这老房子,连着老头子收藏的老物件,让外商给自己投资,补个漏缺,同时借着外商国外的人脉,将公司往上带一层楼的柏正明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是你吧?陆子期,你不愧是姜家人呢,阴险狡诈,在老头子死前,让老头子立什么遗嘱!”
陆子期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但立遗嘱这件事,是柏爷爷先提出来的。
对于柏正明,柏爷爷是一丁点也不放心。
为了避免自己离世以后,柏渝被柏正明欺负,柏爷爷将后事处理的明明白白,没有给柏正明任何欺负柏渝的机会。
陆子期面无表情的看着柏正明,说:“多谢夸奖。正如你所说,作为姜家人的我,阴险狡诈,睚眦必报,凶恶得很。柏正明,你再不滚,我让你公司,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柏正明喷得吓人,但对于陆子期是真的怕。
他无能狂怒的踹了一脚院子里的摇椅后,摔门离去。
陆子期抱着被气得浑身发抖的柏渝,轻声说:“别气了,爷爷离世前,早就晓得柏正明回干这种事了,也早就将所有的东西留给你做念想了。柏正明没有资格,碰爷爷留下来的任何东西。”
“柏渝啊,爷爷只希望你,能够快乐的,热忱的,不受任何磋磨的,走向你想要的未来。”
柏渝紧紧的回抱住陆子期,他埋头于陆子期的肩颈,哽咽流泪。
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只有年轻的身体在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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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英锐的离世,柏渝缓了近半个月,才在陆子期的陪伴中,走出来,重新开始上学,训练。
学习虽然依旧是倒数第一名,但比较以前那算个乘除都算不明白的样子,已经进步很多了。
柏渝还看了很多书。
宋斯文推荐的书,冷门的,热门的,他都看了。
书看得多,学得多,柏渝脆弱又坚韧的心理,像幼苗得到雨水和阳光一样,开始茁壮成长了起来。
时间转瞬即逝,新年眨眼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