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丫鬟奉上热茶,借着喝茶的功夫,冯、卫两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刚才的话题。
卫家主乐呵呵的竖起了大拇指,奉承道,“还是陈家主这步棋走得高,如此一来,看他苏陌还有何话说?”
能想出这一计,陈劲朋也颇有些自得,但面上却是不显,“当不得夸!说来这也是苏陌见识浅薄,以为手里有那点东西,就了不得了。这屁股底下的位置还没有坐热呢,整个人就发飘了。”
冯家主早就是一肚子的气,对于这个让他丢了大脸的苏陌很是不爽,听陈劲朋这么说,当下就不屑的哼了一声,“双子就是双子,手上的东西再好,也驾不住见识太短。想来这些技术在他手里最后也是守不住的,还不如公布出来,大家受宜,岂不正合了他仁商之名?”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想来也是,他们堂堂三大世家,制糖一行的龙头,结果却被一个双子给压了下来,说来就是奇耻大辱。
如果不从苏陌身上找补回来,怎么想都不甘心。
云城糖商想要向苏陌讨个说法的事,也没有瞒着,不过半天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为了增加已方筹码,这些家主回去后,开始主动联系一些小作坊的坊主,扇动他们一起行动。
前有生存危机,后有白糖这么大个饼在前面吊着,许多人都心动了,万一成功了呢?他们可不就白得一个制糖技术,退一万步来讲失败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这么多人呢!也不怕他苏陌事后清算。
如此一来,人数又扩大了一些。
苏府本来因为真假少爷一事,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地位,特别是真少爷苏末回了云城接手了梅氏的家业之后,两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更加尴尬了。
因着赵旬顶下了所有的罪名,苏末就是在牢里逛了一圈,回了云城之后,香婶就将梅氏的产业交到了他手上。
生意之事苏末完全不懂,不过好在他知道启用香婶,这生意还算可以。
不过自京城回来之后,也知道自己那点名声是传出去了,整个人就呆在家里足不出户。
这些人没找上苏末,却把主意打到了苏牧身上,鼓动他也参加。
苏牧称病不出,来了几波人都没见着人,看出苏牧不想趟这趟混水,像识趣的没再上门。
回头却跟其他人说,这苏牧是个没有福气,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把握。
另有人冷笑,“你管他做什么?既然不愿意冒险,那以后我们得了技术,他也不要想着分一杯羹。”
“说得也是。”说得好像那白糖制糖技术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文山将人送走之后,去书房回话,“大公子!”
苏牧翻看着手里的帐册,“人都打发走了?”
“老奴将人送出去了。”文山很是不解苏牧此举的意义,在他看来这件事根本没有多大的风险,可如果成了便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大公子,您为何不接受几位家主的邀请?”
“这件事,他们愿意去就去,我们苏家就不掺和了。”苏牧将帐本合上,放到一边。
自接手苏家之后,苏牧一直安安份份的打理自家的生意,就算不能再现曾经的辉煌也不能让苏家在自已手上没落了。
至于与苏陌之间的恩怨,他看得分明,只要自家不去招惹他,他自然是不屑于来动苏家的。
然而他接手苏家日短,又因为割去了梅氏的产来,使得苏家名下的产来一下子缩水了一小半,说是伤筋动骨不为过。
眼见着新年依始,准备好好的大干一场,结果又遇到白糖的冲击,可以说在所以世家当中苏家是最难过的。
但他也不会因此而昏了头,明知道苏陌如今的身份还要去与他作对,那些人真当苏陌是好惹的?
虽然他不知道苏陌要如何渡过此难关,但是他有预感这些人是讨不了好的。
但是文山却不知道苏牧心里的想法,他只是可惜错过了这样一个机会。
一面将茶水递上去,一面不死心的道,“可万一这事成了呢?”
苏牧喝了口茶,去了去疲意,无声的扯了扯嘴角,“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