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琛刚张嘴,就听到苏陌冷笑了一声,“这位大人,我只是承认了我不是苏家三少爷而已,什么时候承认了盗用他人身份,窃取他人传承了?”
言立哼了一声,“你已承认自己不是苏家三少爷,可众所周知,当时与卓大人成亲的人就是苏家三少爷,此有婚书为证,不是盗用是什么?如果不是成了苏家三少爷,你又如何能得到梅氏传承?你还敢狡辩!”
苏陌却道,“这位大人,我敬佩你直言敢谏,但有的时候做事,并非光凭着一腔热血,还要多用用脑子,否则为国为民不成,被人卖了还要数银子。”
只差没直说他做事没脑子了,当下就有人喷笑出声,又被狠狠的捂了回去。
言立之身为言官,从来都只有他怼人的,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不客气的说过,脸上一片青青紫紫,抖着手,指着苏陌怒喝道,“大胆刁民,金銮殿上岂容你放肆?”
其余大臣也觉得苏陌说话太过于放肆了些,简直目中无人。
良王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言大人毋须为此等小人动怒,相信皇上一定会秉公处置的。”
这句话表面上听没有毛病,但实际上却是把闻人琛架了起来,如果他帮着苏末,势必得罪卓严,两人之间定然会留下裂痕。
如果他帮着苏陌,那么就会在朝臣心中留下分私不会的形像。
闻人琮扫视了了不甘寂寞偏要跳出来找存在感的良王一眼,眼里冷光幽幽一片,深不见底。
一段时间不见,还当他长进了,没想到还是只会耍小聪明。
面上却是八风不动,公事公办的样子,“谁是谁非,自然要辩个清清白白才是,不能包庇有罪之人,也不能冤枉了好人,良王你说呢?”
良王笑得有些勉强,“皇上说的是。”
闻人琛不再理他,对苏陌道,“你接着说。”
苏陌冲他行了一礼,表示尊敬,然后看向言立之,“这位大人,我只是承认了我非苏家三子而已,可没有承认盗用了他的身份。”他环视了一周,一字一顿的道,“我从末在任何地方,亲口承认过自己是苏三少爷,对苏启之也是以苏老爷相称,此事各位大可以去求证。”
言立之认定了他是在狡辩,“你顶着苏三少爷的身份招摇撞骗,岂是一句话就能推脱得了的?”
苏末小声的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是有所图谋,又何故千方百计的代替我进入苏家?”
苏陌耻笑一声,“我为何会进入苏家,这个问题可就要问苏三少爷了!毕竟趁人之危,将重伤昏迷的我,塞进苏家的人可是你。”
苏末脸色一白,大声道,“你胡说,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一个外人送到自己家去?这世上哪有人放着好好的大家少爷不当,却把自己弄得形容狼狈,无家可归的。”
苏末极力弱化赵旬在其中的作用,只抓着传承说事。
“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苏三少爷嘛!我却是知道那么一点点的。”苏陌故意凑近了苏末,见他眼神乱飞,又轻笑了一声,“这个苏三少爷,自幼不得父亲重视,又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过得很是不如意,早早就有了跳离苏府的打算,不过又害怕被人发现,于是就有了后面李代桃僵的一出好戏。而我嘛,不巧,就是那个倒霉鬼!”
见他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相信谁才好。
苏末知道如果任由他说下去,不说搬倒苏陌,自己说不得还讨不到好,于是重重磕在地上,大叫出声,声音悲凉,闻者落泪,“请皇上明察。其中还涉及梅氏制糖传承,我再不成气,也知道梅氏一族的传承有多么重要,怎么会白白的拱手让人?”
这梅氏一族的制糖技艺,短短几个月就大放异彩,苏末哪怕只是个双子,凭借此术,步入世家之列,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谁会这么蠢白白的放弃。
苏陌就知道苏末最不甘心的还是制糖术,他冷笑一声,大声道,“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梅氏制糖之术。”
“什么?”苏末失态的低吼了出来,“你胡说!”
“如果梅氏当真有什么制糖传承,又何故在那个小地方窝了几十年,被陈家打压得连头都不敢冒?”
苏陌这话说得很不客气。
几十年前,梅氏祖先凭着制霜糖之术,成名天下,也因此术而招来杀身之祸,导致全族窝在乡下守着一个小糖坊度日。
如果梅氏当真有此制糖之术,哪怕只透出一两样,或者是献给朝廷也不用活得这么憋屈。
苏末认定了制糖术是他梅家的,自然是不愿意相信,他死死的盯着苏陌,眼里透着执拗,“你说你没有得到梅氏的制糖之术,那么你所制之糖,那些技艺又是从何处而来的?”
苏陌见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用客气了,“因为我自海外而来,这些技艺都是我从海外带来,我店里的哪一样制糖技术是大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