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苏家虽然败落,他念着老爷曾经的恩情,也没有想着离开,还是在苏牧掌家之后,继续当个苏府的管家。
这一次苏府割肉求生,也算是元气大伤,府里的下人遣散了不少,如今只剩下一半不到。
许多事还要他这个管家亲力亲为。
刚喝了两口,就听到门房来报,“管家,陈大公子来访!”
”扑哧”一声,一口热茶喷了出来,文山连忙将被茶水沾湿了的账本胡乱的擦了擦,忙不迭的跑了出来,“你说谁来了?”
“是陈大公子,是陈家大公子呀!文管家,大公子不在家,小的是不是先将大公子请回来?”陈家那可是大贵人呀,小厮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文山连忙在那小厮的屁股上轻轻的踢了一脚,“既然知道,那你还不快去。”
“是,是,是!”小厮忙不迭的去了。
陈家大公子来访,苏家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叫人开了大门迎客。
苏末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缓缓打开的大门,心里很是复杂,说来也是讽刺,他在这个家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缓缓开启的大门。
正门大开,苏氏父子带着管家迎了出来,一个小厮掀开车帘,扶着陈致下了马车,正当文山以为车里就只有陈公子和陈越的时候,却见那车里又下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身材纤细,披着白色裘衣,脸上带着一个帷帽,一看就是一个双子。
文山还以为那人是陈致的亲眷,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不敢再看。
文山亲自将一行迎到了花厅,伺候着坐下,一边想着琮事还是知会老爷一声儿。
虽然自那次之后,苏启之打击过大,自府衙回来之后就大病了一场,虽然病是好了,但却得了失魂之症,不过这症状也是一阵一阵的,好的时候也跟常人一般无二。
刚好今天老爷还是正常的,而大公子这会儿又不在,不知道老爷一声,就不合适了。
这么想着文山就向陈致一行人告了个罪,去了苏启之的院子里。
听说陈家大公子到了,苏启之先是一怔,随后又想到上次,就是因为听住了陈致的鬼话,闹了这么一出。结果什么都没捞到不说,反倒赔出去白氏一条命,还赔了梅氏的产业,自己的名声更是坏得捡都捡不起来了。
那股子火气就突突的往外冒,从鼻子里哼出一口冷气,“他陈家一尊大佛,没事到我苏家这小庙里来干什么?”
文山知道苏启之这会儿正因为上次陈致半道上撂挑子不干的事上火,他也觉得陈家做事不地道,这火是他拱的,最后却自己个拍拍屁股走得干净,却让苏家来背黑锅。
先前苏家不敢招惹陈家,这会儿就更不敢了,他生怕老爷一时左了性子,忙好声好气的道,“老爷,兴许这陈家大公子找您是有什么大事呢?”
苏启之冷笑一声,“能有什么要事,不过是无利不起早罢了。”也许是经过了那么一遭,苏启之难得看透了几分。不知道想了到什么,火气莫明的一泄,沉默了下来。
文山不敢在这个时候多嘴,安静的候着,过了一会只听苏启之道,“走吧,先会会他们去,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向花厅方向走去,刚走进去,苏启之就吊着眉稍冷嘲热讽了起来,“陈大公子,真是稀客。今日这贵脚踏贱地,不知所为何事呀?”
陈致也知道苏启之这是因着上一回的事,把他给怨上了,心里暗自冷哼一声,如果不是这个老家伙自己办事不力,哪有后面这些事,现在还好意思还怨他?
当下就就嗤笑了一声,“苏老爷,说笑了。虽然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你这里怕也算不上什么宝殿不是?”
“你……”苏启之指着陈致,心里的怨气突然爆发出来,一下子压倒了对陈家的惧意,第一次用很不客气的语气对陈致道,“陈大公子,苏某一向敬你,但也不是你陈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我苏家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世家,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陈家人一身霸道惯了,陈家大公子走到哪不是被捧道,何曾听被人这么指着鼻子怼过,脸色一沉一手在桌面上一按,就要站起身来,却被坐在旁边的陈越一把按住,向他使了个眼色,向坐在旁边的苏末示意了一下。
想到这苏家如今还有点利用价值,陈致也不想坏了大事,冷笑一声,复又坐好。
陈越将陈致安抚住了,转头看向苏启之,“苏老爷,今日前来的确是有要事。”
其实先前那句话一出口苏陌启之就后悔了,别看他嘴里说得厉害,但真要让他与陈家对着干,却是不敢的。
现在陈越递了梯子过来,面上做戏似的一缓,道,“陈老板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