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见了,自是激动,说了一会儿话,坐上了牛车。
卓成风刚一进上河沟就发现,村子里变了很多,路再不是以前那坑坑洼洼的,反而变得很是平坦,就跟城里的路似的。
卓成风好奇的问道,“这条路什么时候这么平了?怎么修的?”
李贞和卓武的表情都不太好,倒是老忠叔乐呵呵的道,“这多亏了苏小郎,这路呀,是他修的,可方便了乡亲们。”
一听是苏陌,卓成风脸就垮了下来,老忠叔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这卓成风刚才因为苏陌坐了牢出来,忙打了个哈哈,专心赶牛去了。
苏陌就像是卓家大房心里的一根刺,一提到他,所有人心里都不舒服起来。
剩下的路几个人都没再说话,但卓成风心里再不舒服,也无力改变什么,反而一路行来,碰到的村民,一个个面上带笑,再不见往日的愁苦。平日里满山遍野乱跑的小子,都不见了踪影。
一路上都能听到村民们对卓严苏陌一家的赞誉,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到家后,一番梳洗,卓成风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才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一回一般。
“你刚回来,就好好在家休息些日子,生意上的事先不忙。”李贞道,说着就要出门,和枫娘一起去张罗饭食,却被卓成风叫住。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李贞坐下说,“你别忙,先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贞叹了口气,把这几个月家里发生的事,包括村子里发生的事,都一一说了。
卓成风听说,苏陌不仅修建了一个什么制糖厂,还在云城闹市区开了两间糖果铺子,生意很好。而他家的作坊却因受到糖果屋的冲击,一连几个月都没有生意。
又是在村子里办了养殖场,这个虽然目前来说还不见成效,但是却得到了村中一部分人的支持。
这种待遇就是卓成风以往最风光的时候都没有,就一口气卡在了胸口上,只气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好半响才在李贞的顺气下把那口气缓了过来。
他面色苍白,对李贞摆了摆手,“你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声音里多了几分颓然。
李贞担心的看了看卓成风,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识趣的出了门,在门口站了半响,最后叹了口气,去了厨房。
没等卓成风想出个法子来,村长就把他们一家请到了祠堂去。
卓成风突然被叫来祠堂,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祠堂是一族之重地,除了祭祀或重大事件一般不会轻易开祠堂的。
卓成风不知道这些族老不年不节的,把他叫到祠堂里来干什么,但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到了以后他才发现,不只是他家,村长是把整个卓家人都请到了祠堂。
都不知道村长这个时候,把人叫到祠堂里来是要干什么。
有人就问了出来,“村长,你叫我们来是为着何事?”
“我知道大家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开了祠堂。”村长站在中间,他说着来到祖宗牌位面前,面色凝重,“我们卓氏一族扎根于此,虽然曾经历了战乱也经历过各种困苦,但我们一族的血脉还是世世代代的传了下来。靠的是什么?”
村长一双利眼,扫过一众人,神情威严,“靠的是团结,靠的是族人们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够同舟共济,可是……”
说到这里,他狠狠的吸了口气,眼神更沉,道,“可是如今却有人为了一己之私,做出损坏卓家名誉之事来,这是我们卓氏一族自定居于此之后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村长话音未落,大家都已经知道他说的是谁了,于是本来还站在他们旁边的人,齐刷刷的后退了一大步,在卓成风一家的旁边,空出了一小片空间。
就连一向跟着李贞屁股后面跑的赵香宁也跟着离了好远,李贞看一眼,她低头看着地面,好像能把那黄泥地盯出个花儿来一样。
人群中立刻就人笑出了声来,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来,赵香宁却脸皮厚得很,反而还抬起头来,倒把那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村长短短几句,仿佛一个大耳刮子扇在卓成风脸上,众人的眼神更像是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在皮肉之上,让他面红耳耻,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但事实却不允许他逃避,卓成风狠狠的咬着牙齿,双眼充血的看着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