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能给的也不过是给这些人一个工作的机会。
健康的、手脚健全的就不必说了,就算是带点伤残的也可以安排他们做一些轻省的活。
据他所知,这些人虽然有一部分人是残了,但并没有完全失去动手的能力,他们完全可以 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妥善的安排,再加上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心里落差,以 及生活的困顿,让他们慢慢的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让他们来工作,并非是要压榨他们的价值,而是告诉他们,他们不是废人,不是家人的拖 累,他们一样可以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得很好。
苏陌在心里感叹,回头就见卓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向少有波动的眼里却闪着激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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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陌!”他突然抓住苏陌的手,声音里带着少有的颤动。
苏陌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你……”卓严稳了稳心绪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退役士兵的安排,一直是大启皇室以及边关守将心里头的一根刺。
大启地处中部,一面临海,而余下三面都接壤邻国,这也导致边关士兵的消耗极大。 每年都有许多军士退役归乡,但由于大启国库不丰,这些将士能拿到手的抚恤金并不多。 许多人归乡之后,很快就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死去。
以前在边关的时候,师父关山也想过一些办法。但由于他一直受到先帝猜忌自身难保,本 身也没有什么家业,自然也拿不出多少钱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曾经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死在战场上,却因为伤残不得 不从战场上退下,拿着可怜的一点抚恤金狼狈归乡,最后贫困潦倒,难有善终。
闻人探登基后,也曾想过如何处理这个问题,但他现在根基不稳,处处受到各方势力掣肘 ,一时也毫无办法。
那些都是他们手下的兵,又怎么不会心痛?
卓严边关十年立下无数战功,也得到无数的赏赐。这些年存下来的银钱,绝大一部分都被 他拿出来置办了农田,安置一些无家可归的退役士兵。
以期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然而这些人退下来的人大多都有残疾,又不会经营,这些农 庄也只能勉强维持下去而已。
而另有一些人,眼见如此也不想拖累卓严,选择了离开。
现在听苏陌这样安排,他自是心下激荡,难以自持,不过……
他道,“这些军人,有些身有残疾,怕是不能做活!”
卓严虽然高兴苏陌能想到这些兄弟,但也不想苏陌为难。
苏陌很是土豪的道,“没关系,以后我的生意会越做越大,需要的人也越来越多,总有适 合他们的岗位!我看重的是他们的品性,作为军人他们的品性自是不会差的。”
“自然。”说到这一点,卓严很是骄傲,他们边关守军从来只有战死的,没有逃兵也没有 叛国的。
“这就对了!还有如果是一些年老或伤得比较重,而无法工作的,等我生意上了正轨,也 一同安置了,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他们的至亲之人,也是可以来做活的。”苏陌一边畅想着 ,以后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最后遍及整个大启。
卓严看着他眼睛微微发光,唇边带笑的样子,明明满口都是商贾之言,却不会让人觉得市 偿。
卓严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大启的开国之君为何会鼓励行商。以前他不懂,他觉得这些唯 利是图的商贾,就像一只只,依附在大启身上的吸血虫,吸取着国家与老百姓的血,来壮大自
己,最是可恶不过的。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真正的商人,应该就像苏陌这样的。
虽行商贾事,却心怀天下!
他静静的看着苏陌,心里有一种被软软的东西塞得满满的酸胀感。他伸手抚着心脏的位置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他何德何能今生能够遇到!
苏陌越说越起劲,还把未来的一些想法也说了出来。卓严看着侃侃而谈的人,突然觉得这 人明明就坐在他的身边,却好像又离得很远,远到他都快要抓不住了。
“阿陌! ”卓严突然伸手紧紧的把苏陌拥进了怀里,在他耳边低喃了一声。
苏陌猝不及防的被抱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敏感的察觉到这个时候卓严的情绪有些不对。 刚想回头,却又被卓严一把将头按进了怀里,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听到他心脏一下一下的 跳动着。最后越跳越快,快到苏陌都要怀疑那颗顽皮的心脏是不是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