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连声让王婶上茶,一副十分热情的样子。
李贞本想进屋子里去看看的,却被逼得只有在凳子上坐下,一边关心的看向卓严,“严小 子,自你与末哥儿成亲以来,伯母都没有得空过来看看,你可别见怪呀!”
卓严道,“自是不会。”
李贞叹了口气,“你不怪就好。”
然后就东拉西扯的找话题,不外乎就是围着卓严小时候,在他家生活的事打转,三言两语 的就给自己贴上了一层养育之。
末了还抹了一把泪,“能看到你与末哥儿和和美美的的过日子,大伯母是真的很高兴,想 来你父母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
苏陌神色一冷,你说话就说话提人家父母做什么,他担心的看了卓严一眼,果然连嘴角都 拉直了。
对方是长辈,卓严不好计较,但苏陌却不是一个吃了亏不反击的主儿,他笑了笑,“大伯 母说得对,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不得不说公公和婆婆就是眼光长远,所以早早的 就为阿严置下田地,否则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您说是吧?大伯母。”
苏陌笑意盈盈的,仿佛没有看到李贞瞬间僅硬的表情一般。
李贞最不想提到的就是那二十亩地的事,本来还想探探口风,如今却是不能了,只得草草 结束了话题,但依旧不忘试探一二,“我听你赵大婶说,你们这段时间在村子里买了些玉米。
苏陌神色不变,“是呀!”
李贞这个时候已经调整过来,关心的拍拍苏陌的手背,一脸心痛的样子,“可怜的孩子,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难处呀?若是有,尽管跟大伯母说。”
只是说,却绝口不提帮忙的话,这空头支票开得!苏陌耻笑。
李贞要演戏,苏陌却没有心情跟她演下去,知道她不想提地的事,他就偏偏要提,“大伯 母你真好,别的难处倒是没有,就是……“
苏陌伴下来,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
李贞本来不过是面子话,哪里是真的想要帮他们。
但是她没想到苏陌这么会顺着竿子往上爬,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端出一副善解人意的 样子,“一家人有何不好说的?末哥儿尽管说就是了。”
苏陌期期艾艾的,“大伯母,你也看到了,我与阿严都是肩不能提手不能磨的,为了买两 个下人,把嫁妆都卖了不少。”
苏陌说得理直气壮,李贞听得在暗地里直翻白眼,“可往后这一家子还要生活,那两亩地 实在是不够,我们家那地的事你看什么时候办了?”
李贞没想到这扯来扯去,还是扯到这上头来了,心里气得半死,偏偏不能表现出来,只得 随意找了个借口,“那地里种着甘蔗……”
不等她说完,苏陌就接过话来,“大伯母,您放心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地里既然 种着甘蔗,自然没有平白就砍了道理。”
还不等李贞松口气,就听他接着说,“不过您也知道我以前什么都不懂,还是到了这村子 里以后,这些叔伯婶娘们指点了一二,才慢慢懂了些琐事的。”
说着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婶娘们说,这种植甘蔗的地,租子要比普通田地要贵上两
成〇 ”
李贞听到这里终于变了脸色,很是勉强的道,“这自家人,哪能说两家话?”
‘‘正好,我也是这样想的。”苏陌+分大气的一挥手,李贞那口气还没落到实处,就听他 说,“虽然说亲兄弟要明算帐,但以前阿严好歹在大伯家借住过一段时间,虽说这生活费也是 照常给了,但大伯母还是辛苦了,所以我想这地就不按甘蔗地算了,就按普通良田算。”
说着还一副很大方的样子,气得李贞胸口泛痛,可这话又是她自己提起的,不好自打嘴巴 。只得把目光投向卓严,暗示道,“末哥儿可真能干,没来村子几天,这些事情就理得清清楚 楚〇 ”
这话里话外透露着,作为一个双子,不处处顾着丈夫不说,还胆大包天的爬到丈夫头上去 了,俨然一副当家作主的样子。而且这么快就和村子里的人混熟了,显然不是一个安份的人。
只要是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都是无法忍受的。
卓严却像是没有听懂似的,低头喝茶,李贞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
只听得苏陌那张嘴一张,噼里啪啦的报出一长串数字,“以良田为例,一亩能产五百斤麦 子,按惯例是四成的租子,二十亩就是8两银子。自阿严成年已有八年,也就是说,大伯母你 要给64两银子。看在你照顾他一年的份上,这四两银子我就抹了,总共60两,您看什么时候方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