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又细致地把他的下摆理了一遍,“在想什么吗?”
“没什么。”柏生下意识道:“只是觉得,有点像在做梦。”
在童话的世界里,做童话一样不可企及的梦。
他尚未来得及垂下眼,就感到自己的手心被小心翼翼捧起,抬高,放到了闻鹤面前。
柏生:“?”
闻鹤面无表情地对他道:“你掐我一下。”
柏生掐了,他“嘶”了声,说实话:“很痛。”
柏生:“所以?”
闻鹤阐述:“很痛,所以不是在做梦。”
柏生差点被他逗笑了,这是什么笨大鹅:“我做梦掐你有什么用,不该你掐我吗?”
“道理上是这样的没错。”但是闻鹤说,“可是不想让你疼。”
他垂头看着柏生偏开的侧脸,默默在心里说。
不需要怀疑自己。
你那么好,当然值得所有人偏爱。
柏生怔了怔,手指在他微凉的掌心里不着痕迹地蜷了起来。
啊。
这个人……
夜色如墨,纷纷大雪中,长椅上的二人还在悄悄对话:
“这期播完,就到最后的选定告白对象了。”
“那个不选也没关系的吧?”
“我已经想好了。”
“你是不是想让我问‘是谁啊’,我才不问。”
“我要选你的。”
“……没有人问你啊!!”
“你呢?”
“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选我。”
“不行——”
“拜托,拜托啦。”
“真是少给我来这一套!!”
“…………”
暴风雪中两位暂歇的旅人,生疏的肩膀最终还是轻轻依靠住了彼此,无声无息,无征无兆,却又水到渠成,像某种不言而喻的情思,在雪夜里安静流淌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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