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拒着他,“宣煜然,喝酒就喝酒,你别趁机耍酒疯啊!”
他抱住了我,低头看着我,眼里似乎含着水气,“朕,我,我不愿放开你。”
他含糊地说着什么,耳朵连着脸都烧红一片。
“我怕你也离开我。”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甜香,是不知名的香气,顺着衣缝里的热气散了出来,他抱着我,不愿撒手。
他肯定是醉了,醉的胡言乱语起来。
我看着他,却无法推开他。
每次我一推他,他就抱的更紧,眼里甚至带着哀求的神色。
“求,求你。”他在我的耳边说,神色卑微。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身体猛地僵硬,又软成一团。
这怕是宣煜然第一次求人。如果清醒着,恐怕他这辈子也不会说出这几个字。
“你放开我。”我低声说。
“不!我不放开,放开你就飞了。你就飞到我抓不到的地方去了。”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柔软的头发撩的我浑身发痒。
“你这是耍赖。”真卑鄙啊!
有时候,我也想,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啥就不能推开这个小王八蛋,然后再甩他两巴掌,把自己受过的苦都叫他吃上一遍!
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我也不知道了。
宣煜然将我抱在他身上的时候,脸上带着灿烂的笑。他伸手揭开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原本的模样,俊气而羞涩。他脸上比之前还要红,原来他的脸已经这般红了,连面具都藏不住。
他不停的唤我的名字,我有时不耐烦地回他,他更高兴了,激动地在我脸上胡乱啃起来。
他叫着叫着,我甚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大龙这名,似乎越听越好听了。
他趴在我的背上,偷偷问我:“你当时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我困的很,随口说:“因为我是你那头的。”
他激动地抱住我,心跳“咚咚咚”地几乎吵醒我。
他在我耳边说,“我都记得,你跟我说过,再难你都会陪着我。”
我抬了抬眉毛,算是回应了他的话。脑子已经困成浆糊了,根本不能反应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他的声音又轻又柔,特别催眠。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我就醒来了。一扭头,宣煜然还睡着,嘴角微弯,不知道乐什么呢。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换上衣服,从窗户跳了出去。
说起来,万岁这个傻鸟自从我上次跳窗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我也不担心它,那傻鸟除了嘴上不灵光以外,脑子倒是灵光的很,绝不会被人抓去烧了吃。
我先去逛了一圈太医院,又逛了一圈御膳房。看了下今天早上吃什么,顺手拿了几个垫肚子的糕饼,听小太监又说了会儿闲话。
“听说昨夜陛下一夜未睡,一直在批改折子?”
“嗯,是我去送的甜汤,陛下忙的都没空喝,我来来回回去了好几趟,都是原封不动的撤回来,又换上热的送去。”
“陛下可真是勤勉啊。”
我一边嚼着糕饼,一边点头,从这点看来,段群山确实比某个昨晚哭鼻子的小王八蛋适合当皇帝。
我回到辰华宫的时候,宣煜然早就起来了,还把面具已经贴好了,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