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债主!
“喂?”我小声接起电话,害怕影响到其他人休息。
“给你二十分钟,我在外面等你。”陈瑜生的声音听上去神清气爽,和我的喑哑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我气的差点捶床!星期六!五点钟!我的肺都快炸了!
痛苦面具!我在床上使劲蠕动了几下,还是坐了起来。
快速解决了大号,洗脸刷牙,背上包就往外冲。
陈瑜生不知道从哪儿又搞了一辆黑色的斯巴鲁,显然比大奔和玛莎拉蒂都适合开山路。
他坐在车里,手肘搭在车窗上,看着我跑过来。
“你迟了两分钟。”
“哦,那我不去了。”我转身就要回去。
“你试试。”他在我身后轻轻地说。
我立刻乖乖地坐到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咧开嘴对他说:“对不起,出发吧。”
陈瑜生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最后一个小时是山路。在踏进山林的那一刻起,吹过发丝的风立刻变了温度。裸露的肌肤上逐渐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我连忙关上了车窗。
“这里晚上一定很冷吧?”我看着车外的密林,担心的说。
“房子里有供暖系统。”陈瑜生低声说。
“你在这也有房子?”我真有点儿佩服陈瑜生了。
“问朋友借的。”他看了我一眼。
等我们开到住的地方,已经过了午后。那是一栋建在半山上的小平房。被两米左右的铁栏围着,透过空隙可以看到黑色的屋檐和白色的墙体。一排连着有三间屋子,雕花的门窗,连翘的屋檐,都透着一股古韵。
房前种了几棵石榴树,花已经谢了,留下了火红的石榴果,还没完全饱满,但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绿叶间点缀着红宝石般的果实。
“这里有人住吗?”
“夏天的时候有。”陈瑜生从车上卸下行李,“过来帮忙。”
我赶紧跑过去,接过一部分东西,跟着他进了院子。左右两间分别是洗漱间和厨房,中间的是正房。
房间里布置的干净整洁,家具都用白布罩着,推开窗,阳光就落了进来。尘埃在空中轻轻跳动着,安静而轻盈。
我看着地上的灰尘,并不算厚,但也表明这地方有段时间没人来了。
“先收拾一下,我去做饭。”陈瑜生给我布置了任务。
我在储藏室找到了吸尘器和抹布,把房间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打扫了一遍,又把带来的东西归置了一下,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饭香。
我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奔向了隔壁厢房。
陈瑜生炒了个蛋炒饭,又做了个蛋花汤,我俩面对面,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大锅的炒饭。
“房子收拾的怎么样了?”
我打了个饱嗝,“差不多了,这地方不算脏。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这里真的有供暖系统这种东西存在吗?”
陈瑜生闻言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