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又眨了眨眼,这次的智商回归了高地,“你想上就上吧。”
言下之意,什么我请不请的,明明是你想。
靳锋闻言,看着汪洋,彻底笑开。
像一条连掩饰都没有的大尾巴狼。
汪洋熟悉靳锋、了解高山,但陌生这样的大尾巴狼,一时又不知道该拿出什么神情了,只能一手去推车门,再把被握的手从靳锋手里抽出来,“走吧。”
大尾巴狼从另一边下车。
上楼,一出电梯就是玄关,汪洋在鞋柜里给靳锋找了一双没穿过的新拖鞋。
靳锋则低头,注意到电梯口摆了不少拖鞋——小游之前给他拍过照,说来汪洋的新家了,新家也有他们的拖鞋,哝,这双驼色上面有字母的就是他的专属,无不嘚瑟。
靳锋正巧看到那双驼色的,瞥了一眼,皮鞋的鞋尖轻轻一踢,给踢进了柜底的留空缝隙里。
汪洋没注意到这些,把新拖鞋扔到靳锋脚边,靳锋换鞋,沉着的样子,也好像什么都没做。
进门,靳锋抬头,四处看了看。
汪洋示意他随便看,又随口道:“还行吧?”
靳锋嗯了一声。
汪洋去倒水,转头,看到靳锋站在了客厅壁画的案桌前,那靠前的半张圆桌上,摆的正是之前靳锋送的那束玫瑰。
汪洋拿杯子的手轻轻一颤。
好吧,他确实留到了今天。
不但留了,还找人烘制成了干花,按照原来的样子包成一束。
在车上的时候,但凡想到这束花,他都不可能领靳锋上这个电梯。
汪洋反应很快,见靳锋在看,率先道:“团队里有同事之前开过花店,就把花重新弄了一下,摆在那儿当装饰品了。”
靳锋站在花前看着:“嗯,看出来了……”
汪洋:只要够主动,被动的那个人就绝对不会是他。
“看出来你喜欢这束花了。”
靳锋回过头,看着汪洋,那眼神明晃晃的:也看出来你喜欢的不止这束花了。
汪洋捏着水杯,心底有警铃在响,上工也不会如此,就跟备战状态似的,不能松懈,稍有松懈就可能被眼前的大尾巴狼带进沟里。
汪洋装作不接收靳锋这个眼神,抬了抬手里倒好水的杯子,靳锋点头、伸手,汪洋走过去,把水递给他。
结果靳锋连杯带他的手一起握住,公然不放,还走近半步,就着汪洋的手,把水杯举起来喝了一口。
汪洋最近在看几个古装剧本,看到靳锋这样,就跟在看一个活体昏君,而自己是让昏君“烽火戏诸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那个。
汪洋真要撑不住了。
这样的高山,他真的面对不了。
靳锋则用另一手接过杯子,摆到花束旁的桌上,刚刚喝水的手牵住汪洋,手上不紧不慢地捏着,深邃的眸光缓缓抬起,像是在斟酌什么,想要对汪洋说。
汪洋等着,也做好了准备,谁知靳锋突然一步靠近,捧着他的脸、托着他的下巴,低头便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汪洋错愕地睁眼。
那张深邃俊朗的面孔贴近在眼前,两人气息相绕,靳锋的眼尾轻轻眯起,在这无间亲密的距离下静静凝视,像在观察,又像在等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