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好看吧?”
“好看,”他凑上来啄吻,“你一直都好看。”
我不信:“真的吗?”
“真的。”他拿过镜子给我。
我瞧了眼他手里的铜镜,才看了一眼就局促地收回了眼神。
哼……他骗人,明明疤痕都没消干净。
可我想了想,又看了过去,脸上粗糙的深褐疤痕虽然还在,但已变为浅淡的痕迹,该是过个几日才能消,不过脖颈上的淤青倒是没了……
他晃了晃铜镜,“怎么看自己看入迷了?”
“才没有。”我这样说着,却自己拿过镜子,盯着铜镜里有些陌生的自己,既是激动,又是心酸。无论是我血脉之事,还是我剜脸留疤,一直都是师兄担责,为我了结善果,我十年难熬,他又何尝不是艰难……
我收了铜镜,压下心里酸涩,神色矜傲地说道:“我没骗你吧,我相貌也算是俊秀的。”
他“嗯”了一声,目光紧随着我的脸,神色几分怔然,倒真像看迷了眼一般。
他这样倒让我心花怒放,我抱住他去亲他,他却有些平静,甚至僵硬。
他推开我的手,“你还好吗?不累?”
我猜他是担心我,或是我方才半死不活的样子吓到了他,但其实我可有劲了,我服下上品丹药,灵力因此精湛充沛不少,隐隐有突破境界之势,后又睡了一觉,怎会累?
我觉着我浑身都是力气,恨不得立马与他在塌上滚个三五回!
“不累啊!”我又去亲他,手不规矩地乱摸着,衣裳微乱,我正要扑倒他,他又忽地拦住我往他胯间伸出的手,然后喘息着松开了我。
我以为他是还在犹疑,便红着脸屈膝轻轻顶了顶他胯间,也算是示意我无大碍。
他呼吸更乱了,握着我手腕的手紧了又松,最后还是说道:“我有些累……”
我愣了愣,尴尬地移开了些,“哦……那,那我们先睡吧……”
他衣襟被我扯得散乱,露出一大片胸膛,给我看得心慌意乱的,我连忙替他理好了衣衫。他胸口起伏,沉默地坐了好一会,才起身去灭了烛火。
眼前一黑,我的心好似跟这烛火一般被他吹灭,黑黢黢的,无一丝光亮。
我还是如往常一般紧紧挨着他,搭了一只手在他身上。
他不说话,我也没出声。
过了许久,他才摸着我的手,道:“我没骗你,我真的觉得累。”
他声音小,但我却听得莫名心疼,我问他:“你可是有心事?”
他是不是还在想身上的禁制……
“没有。”他轻声答道。
我眼里湿润,翻了个身,抱紧了他。
真是嘴硬,明明心里一直放不下,方才还在看双修的书籍……
“莫太过忧虑,有我在,你身上禁制一定会被解开的!就算真无解决之法,我也会保你寿命安长!”我靠近他,胡乱亲到他嘴角,坚定道:“你也定会记起一切的!”
“等我记起来,你一定会很开心。”他声音很轻,几乎快要飘散在黑夜里。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