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根本毫无根据,我怎可能不肯呢。
“不,不能打我!”我想要推开他,他却在我挣扎之前就松开手,将我放出来。
我被闷得面红耳赤,呼着热气,我瞪着他:“说好了不打我!”
“我说笑的,”他团了团被褥,冷淡严肃的眉眼染了笑意,他将被子换到单手拿着,另一手理好我的额发,笑道:“你可打不得,一打就哭……”
那是他打得太痛了!我最讨厌疼。
我气得用被褥撞他,或许也不是气,只是掩饰我的局促。他笑着后退一步,我又匆匆转身回屋,踢开门,瞥眼看见桌上的碗筷,才记起竟碗也未洗。
都入夜了,我还要去洗碗筷……
我放好东西,转身看见仍在昏迷的顾轻,心便更是跌到底。
他们可真烦!
白住我的,之后说不定还会白吃老公的!
我站在灶房,正纠结是用术法灵力洗了,还是自己一步一步好好洗,我事事都靠术法也显得我太懒,我总要做些除了给他丹药以外的实事……
火光移来,他手拿油灯,站在我身后:“怎么连灯都不点?”
“我看得见啊。”
他摸上我后颈:“你生气了?”
我转头看他,“生气?”
他将油灯移得离我稍远一些,他沐在微黄光影下,眉眼被手上摇晃的火光映得温柔,他笑道:“我真的是说笑的,我可舍不得让你痛,还是你气我刚才用被子捂你?”
我被他那句舍不得说得心里一甜,嘴角压都压不下。
“我不过被吓到而已,”我哼了一声,舀了瓢水,“我怎会这般小气……”
“对,”他亲我一口后颈,“你最好。”
他靠我极近,身上淡淡花香绕着我,他几乎紧贴着我后背,却又没挨着。
我脖子发麻,红着耳根低头搓着碗边:“那……最好的我能不能洗碗后就能睡觉呢?”
他笑了一声:“那我就去给最好的人铺床,然后等他。”
我转头抱他,撞得他手中灯火一晃,我亲他嘴角:“去吧!”
油灯烛火随着他步伐摇曳远去,他掀开布帘走出灶房,放下布帘的那一刻,一片黑暗罩住了我,周遭忽然变得阴冷。
真黑……
虽然我还看得见,但我有些后悔,早知就让他掌着灯在一旁等着我了,有些光亮总是好的,总感觉这黑好冷……
我有些走神,心不在焉地擦干水,将锅碗放在一边,却手上一滑。
哐啷一声瓷碗碎裂声响,在幽黑中响得吓人,几乎震得我抖了一下,泛起一阵心慌。
“碗碎了吗?”我听见他走过来的脚步声,他在外面喊,“你先别弄,我明早再……”
他话未说完,一声闷咳响起,接着我听见重物落地声响,像是又打翻了东西。
他心口又疼了!莫不是晕倒撞着桌角了!
我心急火燎跑过去,脚踩到几片碎片也管不上,我焦急地掀开布帘,却见他好好站在面前,微微侧身背对着我,面向床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