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看着他,对,这傻子还给自己取了名字的。
好像叫什么大河……
“唔……”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他懂了意思,脸色反倒不难看了,甚至笑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到了一边。
这下我知道了,他气得越狠,便越是神色淡淡。
我看着他脖子上青红的淤痕,隐隐渗着血丝,他喉结滑动一下,却浑身抖了抖,应是吞咽都有些疼痛困难。
他自讨苦吃,我反倒内疚起来。
我伤了这傻子的心。
他苦心苦力,买力讨好我大半年,或许还算是将我当半个朋友,却到头来发现我连他名字都没记住,就是将他当一个奴仆杂役,这样的事落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我干巴巴地笑了笑:“名字有何重要的,不过一个名……”
他看我一眼,眼神凶狠,带着血腥气,我抿紧嘴巴,住了嘴。
他没接话,不吵不闹,更没有半分刚刚的疯狂压迫,甚至十分冷静,他眼神落在我脸上,如有实质,从眼角滑过嘴角,又到鼻梁,如狼似虎。
我不喜欢别人看我的脸,我也难以承受他的目光,那让我想起刚刚他摸我脸的事,我偏过头,躲开了他视线。
他还是不说话,我也不肯表歉意,赌着一口气在那不上不下。
许久的沉默,我按捺不住,又回头看他,却见他仍是盯着我,未动一分一毫,只是唇色苍白,额头微有薄汗。
我一眼就看出他心口又痛了,今日他痛得很是频繁,难道他是一生气就会痛?
他被我抛下十二天,不知怎么度过的,很是憔悴,刚刚吐得浑身是血,脖颈被我掐出淤青,差点死了,现下怎一个惨烈二字了得。
如今心口又痛了起来,真是惨上加惨。
他不开口找我讨要,我也顾着面子不给他丹药,任他疼着。
即使我心里有些内疚。
他在一旁坐着,呼吸坠坠,我越听越不是滋味,我手碰到储物袋,马上就要给他药了。
此时他却冷笑一声,道:“确实,只是个名字……”
他顺着我的话说,我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他该是又要把我压在身下冷声质问我的人。
我想到这,脸都红了些,心想自己自目睹那淫邪之事以来,便总想些有的没的……
他呼了口气,肯定很想躬身让自己好受一点,但他却硬要直起身子,两手放在膝上,倒是显得郑重,他努力声音平稳道:“那我再说一遍我的名字……”
“江默,”他呼吸缓沉,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痛苦。
“我叫江默,江河湖海的江,默然无语的默……”
不知为何,我看他这样,忽然鼻间酸涩,竟有些想要掉泪,我声音嘶哑:“……好,江默。”
他看我一会儿,忽然又道:“我还给自己取个小名,叫出来有些奇怪……”
我问他:“什么小名?”
“叫老公。”他说。
好奇怪的小名……也真是个傻子,哪有人会把老字放小名里的?
我这样想着,却还是顺着他,生涩地在口里绕了一圈,不确定地叫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