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明日给你买。”
我眯着眼,笑说道:“你不是说吃多了不好?”
他像是说了,又像是没说话,我脑海里不知是谁的声音,对我说:“你想吃什么,师兄都会给你买。”
我得到了回答,嘴里嘟哝着师兄真好,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快去睡。
他像是俯身过来,离我颇近,却忽然一顿,又移开了,我没在意他的异常,只闭上了眼,陷入更深的睡梦。
梦里光怪陆离,我梦见好多。
一树海棠下,师兄教我练剑,传我术法。
街上人群吵嚷,他拽着我的衣袖,我心如擂鼓,觉得我们像在牵手。
昏黄烛光中,他给我盖上被褥,嘴角微翘,笑我踢被子。
冷冷冰雨里,他赶来救我,温柔将我抱起。
生辰那日,月下海棠,我饮下酒液,壮着胆子去吻他……
“恶心。”
他给了我一巴掌,轻轻的,好似当时微风。
“阿尘,你我都醉了。”
我猛地抓紧被褥,满头大汗地睁眼醒来,却见已是天光破晓。
是什么梦……
我揉着头起身,心情也不明朗,转头看到他还在睡,
“起来了。”我走过去,用脚尖轻轻拱着他。
他费力睁开眼,血丝遍布,面色泛着不自然的红,他微喘着气,说:“我还没做饭,等我再稍稍躺一会。”
我见他唇色苍白,说:“算了,我不吃了,”我抱胸起身,“看你这个样子,也做不了。”
于是今日都是我做的饭,我觉着味道勉强过得去,可他吃着却脸色难言,欲言又止,好似脸色更差了些。
吃完他要去洗碗筷,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冷着脸让他去了。
他洗完进屋,已是有点烧得神志不清。
我面上嫌弃,却还是有些急的,还为自己的着急找了理由。这么好的厨子,烧死了太可惜。
谁知丹药能不能治风寒……我没炼过这治伤寒的丹药,我翻了翻药典,记了几个治风寒的药草,便要去买。
我回来急匆匆地炼丹,直到喂他服下他才缓了些心神。
没有灵力就是麻烦,太弱了……
对,他跟我不一样,我说不定与天同寿,他却只有百年寿命……
我坐在床榻上看他,他唇色苍白,冒着虚汗,神色迷糊不清。
有了我的丹药,第二日他便好了些,我没什么花样,也不想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便顿顿都煮的菜叶粥,饭后再给他来碗药。
我也发现我嘴果真被他养刁了,不过一日青菜,我脸都快吃绿了。
我给他熬了最后一碗药,臭着脸用勺子搅散热气,他定定瞧着我,将碗端过去,仰头一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