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婉钧忽然略微转头,压低声音喊:“沈老师?刚才那些你记了么?”

沈陆扬睁大眼睛,想要说话,但刚张开嘴,喉咙里的哼声就要溢出,他狼狈地闭上,咬住牙,用手臂按住徘徊在手腕,不停引诱的手指。

谢危邯神色如常地看向她,低声说:“他睡着了。”

这边黑漆漆的,弓婉钧只能透过不清晰的屏幕光线,模糊地看见沈陆扬低头歪倒在谢危邯肩上,一动不动,像是听不进去开了小差。

虽然只是牵着手,但沈陆扬还是难耐地希望弓婉钧快一点转回去。

天不遂人愿。

弓婉钧又往后转了转,小声说:“谢老师,礼堂挺冷的,让沈老师别睡了,着凉感冒就不好了。”

沈陆扬期盼谢危邯说点什么,让弓婉钧转回去。

但谢危邯居然伸出没被他握住的右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而后,在弓婉钧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视觉盲区里,与他十指相扣。

沈陆扬呼吸猛地一急,张着嘴,颤得像个溺水的病人。

低沉抓耳的嗓音挨着他耳朵,一本正经地喊他:“沈老师?”

沈陆扬想要偏头躲开,又动弹不得,像件湿漉漉的衣服,被人粗鲁地抖开,甩掉水分……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被身边的男人勾走了,他眼神涣散,呼吸急促,声音含混地“嗯”了一声。

谢危邯唇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狭长的眼底溢满情.欲,又在抬眸间被平常的温润取代,他看向弓婉钧,示意人已经醒了。

弓婉钧放心地转回去,心想两位老师关系可真好,睡觉都要靠着。

沈陆扬绷紧的神经松懈,紧跟着又被另一种紧绷折磨,和谢危邯十指紧扣的手更加用力。

后背肌肉绷紧,手指紧攥,整个人变成一张岌岌可危的弓。

他抬起头,靠在谢危邯耳边,像在说悄悄话,但嗓音已经沙哑颤抖,呼吸喷在冷白色的皮肤上,像要烫伤:“谢老师……信息素,收回去一些,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