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时间过半,沈陆扬发现了一件小事儿——他只要一转过去写板书,身后就会出现窸窸窣窣的窃笑。

判断了几次声音方向后,不出意外,依旧是小茬茬们。

“这几道是类型题,给你们五分钟,看看能不能写出来,等会儿提问。”

沈陆扬放下粉笔,悠闲地走下讲台,从第一排开始看他们写,偶尔俯身指点一下钻进牛角尖的学生。

一路走到倒数第二排,他胳膊肘突然搭在彭俊肩膀上,声音不大不小:“这位同学,你为什么不写。”

彭俊沉了下肩,但该死的胳膊肘依旧稳稳地搭着,他扭开脸,不耐烦地说:“我不会!”

沈陆扬眉梢一挑,拿过他的笔:“这不巧了吗,我会,来,我教你。”

彭俊:“……”

沈陆扬搂着他肩膀,自来熟地找后面的黎申宇借了张草纸,一步一步地从盘古开天辟地的知识点开始讲。

彭俊压根就t的不想听,但沈陆扬笑着的脸莫名有气场,让他就是说不出“滚开”这种话。压在肩膀上的手好像有千斤重,他喉结动了动,眼神被迫看向纸面。

对自己突然的犯怂感到无比烦躁,无论沈陆扬问什么,彭俊都说“不知道”。

他想让姓沈的赶紧不耐烦滚开。

但是他低估了沈老师的一颗爱心,从这道题最难的知识点开始问,一路问了几十个,一直问到“这是正电符号,这是负电符号,知道吗?”。

彭俊终于憋不住,烦躁地打断他:“我知道!”

“行,”沈陆扬很欣慰地拍拍他肩膀,“孺子可教,今天中午你来我办公室吃饭,我给你讲讲。”

彭俊:“我不——”

“好了大家都写完了吧?”沈陆扬走的比来的快多了,长腿几步迈上讲台,“詹静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