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两人又贴在一起纠缠了一会儿,情到浓时,裴野那长了一层剑茧的手掌忽地便越过他那一身衣裳,轻轻地点在方啼霜柔软的肚皮上。

“痒,”方啼霜连忙捉住他的手,酒意又翻上来了,“不许戳我痒痒肉。”

裴野的手缓缓向下,忽而捉住了什么,而后轻轻地揉蹭,方啼霜顿时就变了脸色,这会儿倒知道害怕了:“不能……那儿不能碰。”

“就要碰,”裴野没好气道,“你不许孤碰,难道留着给外头的妓子们碰?”

方啼霜很快便感觉到了某处的变化,有些害怕地往后一退:“不成不成,我要睡了,我困了。”

自从那日做了那样坏的梦以后,他晨起时便时不时会发现身上的异样,可他不敢与旁人道,偶尔躲在被窝里偷偷蹭上一蹭,也觉得害羞极了,生怕叫旁人发现了。

“那你睡吧,”裴野的声音轻哑,“孤这样碰你,又不碍着你睡。”

方啼霜红着脸吭声道:“明明哪里都碍着我睡,你……”

裴野手上的劲道又重了重,方啼霜顿时便说不出话来了,喉头滚动着,只剩下了轻哼声。

“你睡呀,”裴野刻意打趣他道,“哼哼唧唧的做什么?”

方啼霜现下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可听他这样问,也仍是觉得羞耻极了,于是便掩耳盗铃似地将脑袋埋进了枕具里。

…………

过了一会儿,裴野抽出一只绸帕,将手上的脏污擦拭干净。

而后他忽然不说话了,只是缓缓地将头埋进了方啼霜的脖颈之间,离开长安城的这一个多月,他度日如年,收到苏靖的情报消息,知道他和那样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做朋友,总怕他遭人骗了,被人欺负了去。

赶回来的这一路上,他一日只舍得睡两个时辰,原是想给这留守长安的方啼霜一个惊喜,没想到他却反过来,先给了他一个这样大的惊吓。

方才有那么好半晌,他是真想立时便要了他,叫他知道痛,也知道怕,可是陛下理智尚存,到底还是不舍得对这样一个单纯的小醉鬼动手。

裴野在他颈窝里闭了会儿眼,而后再一抬头,却发现那可恶的醉鬼不知何时,竟已经睡着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然后恶狠狠道:“掐死你算了。”

方啼霜无意识地拍开了他的手,翻个身继续睡了。

第八十八章 “陛下,你瘦了。”

翌日。

方啼霜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醒来时脑袋一阵阵地发涨,头疼得厉害。

他倚靠在床头,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紧接着昨日夜里发生的那些糟心事,便有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让陛下撞见他醉倒在妓馆厢房内的床榻上便罢了,但昨夜回来之后,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准确地说,应该是裴野对他做了些什么。

方啼霜忍不住垂下了脑袋, 一张脸憋的通红。

与此同时,婉儿端着铜盆入内,轻声问:“主子醒了?快些洗漱用膳吧,圣人今日替您请了假, 要您睡醒后去正堂见他。”

“我不要, ”方啼霜果断拒绝了, “我不见他。”

“圣人说, ”婉儿有些为难道,“您若不肯去,便罪加一等, 要将游夫子与江先生一道请进来审问您。”

方啼霜忙懊恼地掀开锦被, 而后光着脚丫子跳下床, 婉儿连忙将铜盆放在一旁,捉起不远处的一双靴子替他套上。

“这是怎么了?”婉儿有些不解地问,“圣人回宫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儿,怎么昨夜不声不响的,今晨起来陛下便一直冷着脸, 这几年圣人哪里发过这样大的火?主子您是怎么惹着陛下了?”

方啼霜捡起铜盆上挂着的棉巾擦脸, 然后嘀咕道:“我就是跟着裴逸他们到平康坊里逛了一圈, 清清白白的,连嘴都没让人亲呢,我可冤枉了。”

婉儿吃惊地瞪大了眼,嘴上没说,可心里却想,她家主子若是挨了罚,也是半点不冤枉的。

方啼霜洗漱过后,没什么胃口地扒拉了一口素面,然后喝了一碗解酒汤,这便犹犹豫豫地往正堂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