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眼里流动着绚烂的磷光,好像蝴蝶掀动脆弱华丽的翅膀。
他喃喃念了一句“主啊请原谅我”,最终不情不愿地张开了绯艳的唇肉。
细白牙齿藏在唇肉后面,好像晶莹的白贝。
湿润的烟尾被塞入柔软口腔,漂亮神父笨拙地用牙齿咬住薄荷烟的尾巴,感觉嘴里漫开一种凉丝丝的古怪味道。
“吸。”诺顿好像个坏心眼的小孩子,居高临下地指挥他。
阮夭没有办法只好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
“唔!”
小神父瞬间被呛到眼泪都出来,喉管好像被狠狠灼烧过,呼气的时候都觉得尖锐的刺痛,恨不得连气管一起咳出来。幸亏窗外的红光掩住了他脸颊上不由自主泛上的浪荡颜色,否则一定还要被狠狠嘲笑。
但是现在也差不多。
“真没用。”少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阮夭迷迷糊糊地隔着一层蒙蒙眼泪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
只是觉得这头红发好眼熟啊。他有点委屈了,但是那人绝对不会这样对他的。
阮夭感到衔在唇肉里的香烟被人拿开,下一秒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细细的抽气声。
他无知无觉地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模糊一片的黑暗阴影,眼睫都眨得好迟钝。
“我教你啊,father。”他凑到叼着那支被阮夭的口水濡湿的薄荷烟,语气也有点模糊不清的意思,又故意叫阮夭想起他的身份。
小神父脸上原本被呛出的绯色瞬间又变得煞白。
他有点无地自容地捂住了脸:“不,不,别这么叫我。”
“张开嘴。”诺顿黏黏糊糊地哄着神父,柔情似水地把那蜷起来的细痩四肢都展平了压到自己身下,好像摊开一张可以让自己随便涂鸦的白纸。
阮夭怕他又要做什么更恶劣的事,不敢不听,抿了抿唇珠,可怜兮兮又很乖地张开一点缝隙。
不知道神父的舌头吻起来是什么感觉。诺顿鬼使神差地想到。
诺顿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只知道对于他这种时常身上挂彩的人来说,抽烟喝酒可以勉强遏制身上的疼痛,比诊所里价格高昂的止疼药来的更刺激有效。
他口中含着一口薄荷味的烟雾,把那苍白的细烟一点一点地,沿着张开的蚌壳,沿着靡丽的红色灯光,盯着那藏在唇肉里的白牙和舌尖,极缓极慢地吐到阮夭的嘴里。
神父的脸上神色是怔忪的。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二手烟,手指都要被他自己的指甲抠烂。精致脸庞上是一片滚烫的温度,浓密长睫托不住眼泪,顺着鼻翼滚到唇心再被少年伸出舌头舔掉。
神父的眼泪原来也是咸的。
诺顿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声音还可以这么温柔:“神父,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阮夭意识都模糊了,他呛得难受,眼泪亮闪闪地缀在眼底,目光空空,好像透过诺顿在看向别的什么地方。
“我来,我来找我的表哥。”阮夭这个时候倒还是记得他的人设,撒谎已经成为了本能,骗子神父张口就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以为神父的一切都是上帝的,难道还会在意一个小小亲戚?”红发少年张口的时候吞吐间都是淡淡的白雾。
阮夭神色更昏,眼皮都沉重到抬不起来了。
但是他还记得看系统给他准备好的稿子,意识海里某个乖巧可靠的金属小方指着肚子上乱七八糟的草稿供自家宿主顺利作弊。
“我就是想来救救他,姨妈来求我,不能让他继续堕落下去。”神父讲话都费力,眼里朦朦胧胧,语气都柔软三分,因此显得更加真诚可靠,“神不会放弃他任何一个孩子。”
“我来救他,也来救你们。”
银色十字架从胸口滑落,冰冰凉凉的金属贴在诺顿的手腕上,冻得他一激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