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的牙生的极好,一排齐整洁白的亮晶晶雪贝,偏偏有一颗臼齿上很坏风景地长了个黑点。
老是张着嘴是很难受的,阮夭没一会儿就觉得下颌酸疼,商迟的指腹撵过细嫩的唇肉,柔亮湿漉的水光迷蒙地闪在唇畔,模糊了绯色的边际。
商医生眯起眼睛,卧室的窗帘是半拉着的,熹微的日光让他看小猫的口腔也有点模糊不清的。
毕竟不是专业的口腔医生,商医生决定打了个电话和疗养院请假带阮夭去看牙医。
商医生兢兢业业事业狂人,来疗养院这么多年头一次请假,那头负责人以为是有什么人生大事,忙不迭地准了假。
“昨天还吃了整整一盒十二个马卡龙,加上三块巧克力一块提拉米苏。”商医生眼皮都没有抬,拎着怂成一团的小猫咪放在猫包里。
明明是一只著名玻璃胃的小布偶,偏偏是个甜食狂魔,一天摄入的糖分足够能齁倒十头大象。
但是小猫不仅没有胖,甚至还越来越白净漂亮。
化成人形的时候白软肚皮更像一块软绵q弹的糯米皮,好捏又好吃。
阮夭现在跟着商医生久了,“喵喵”叫两声也能让商迟明白他在说什么。
无非就是狡辩妖怪是不会因为区区甜品蛀牙的。
本质就是,下次还敢。
商医生养小猫像是养祖宗,哄得阮夭无法无天,尾巴都翘到天上去。这样的后果就是阮夭吃糖完全没有节制,把牙齿吃坏了。
商迟认真检讨了一下自己对小猫过分溺爱的教育方法,决心这次回来好好控制一下小猫的糖分摄入。
提溜着小猫出门的时候商医生还特意挑了一个绝对不会和隔壁两个讨厌至极的邻居碰面的时候。尤其是其中一个烦人家伙买房还是靠他的一千万。
想想更生气了。
小猫在猫包里正襟危坐,颤颤巍巍地用爪子按住了自己慌张的尾巴。
宠物医生看见阮夭的时候都惊了。
掰着小猫的嘴巴看了又看,一听商医生说阮夭的食谱,狠狠地批了男人一顿。
向来冷个脸就能逼得所有人退避三尺的商医生头一次被人垮起个批脸兜头盖脸地批评了两个小时,还要老老实实像个做了坏事的学生举着手发誓回去一定不会让阮夭吃糖了。
阮夭嘴里覆着药,自己知道理亏,哼哼唧唧地往商迟怀里钻。
变成少年的小猫不喜欢穿衣服,在家里就光溜溜的,毫不介怀地坐在商迟腿上,毛绒绒的尖尖猫耳朵扫过男人的喉结,光洁细腻的后颈就这么完整地暴露在男人眼底,好似献祭的羔羊。
粉嫩舌尖很不怀好意地舔舐过男人的胸口,阮夭黏糊糊地发誓:“以后不会吃到蛀牙的。”
喉结在男人脖颈上滚了三滚,商迟手背都忍出青筋,在小猫下巴和头顶都摸了摸,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两个字:“不行。”
美人计都没有办法,阮夭气得要死,一整天不理他。
商医生只能退步,好声好气地哄着他:“等牙好了想吃什么都可以,你也不想再牙疼吧?”
商医生说的很有道理,可惜小猫被惯坏了脾气,任由男人抱着他轻薄了全身各处,脸上还是一副紧巴巴不愿意和他说话的样子。
不知道另外两个讨厌鬼从哪里知道了商迟禁止阮夭吃糖的消息。
某天商医生出去上班的时候,一只吊着块提拉米苏盒子的钓竿从隔壁伸到了商医生家的阳台上。
小猫阮夭本来抱着一只垃圾袋打滚,嗅觉灵敏的不行,一下子就发现了诱惑似的晃在半空的甜食。
小猫警戒似的看了一眼,很犹豫地坐在地上,尾巴晃来晃去。
生怕小猫不上钩,那边很多余地飘来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