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楠笑起来,张扬眉目里藏着一丝罕见的温柔:“就简单点,代替一下吧。”
他把那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酒吧里顺来的烟花棒点燃,细细的一根小棒子,骤然散发出炫目如流星一般的光,照亮了阮夭的眼睛。
阮夭没忍住“哇”了一声,连瞳孔深处都印出烟花棒绽放的样子。
裴西楠把小小的一朵烟花递到阮夭的手上,阮夭手足无措地接过去,一开始有点害怕,后来发现火花不烫,他就一只手拿着烟花,另一只手谨慎地围成一个小小的挡风,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看烟花在自己手心燃烧。
眉眼弯弯,满是碎星似的光彩。
裴西楠却注意到他的手伸出来的时候,宽大袖口滑落,露出手臂上已经转成青紫色的一小块痕迹。
像是被人咬出来的。
这样的痕迹肯定不止这一处。
裴西楠烦的要命,简直想把盛以容直接崩了。
他看着阮夭秀美宁静的侧脸,还是没有忍住:“盛以容他是不是一直欺负你?”
阮夭唇畔的笑很明显的凝滞了一下。
他盯着那团闪烁的烟火,声音好轻,生怕吹熄了它:“我不知道。”
裴西楠更烦躁了,他向来是有话直说,表达情绪非常直接的人,偏偏这个时候还要怕阮夭伤心,瞻前顾后的,自觉非常憋屈:“你连自己有没有被欺负都不知道,那他为什么非要把你栓边上总知道吧?”
阮夭犹豫了一下,清亮眼瞳终于从烟花上移开了:“他说他喜欢我。”
裴西楠都要被气笑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在吃醋:“那你喜欢他吗?”
阮夭很诚实地摇头:“他总是弄得我很疼,我讨厌他。”
裴西楠爽了。
这种烟花时效非常短暂,燃烧了一分多钟的时间,就在阮夭遗憾无比的眼神里渐渐地熄灭了。
裴西楠这才捧住了阮夭的脸,很严肃地对他说:“听好了,真正的喜欢可不是像盛傻逼那样的,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想他受伤的,他会呵护他,保护他,虽然有时候觉得他很烦。”
“就比如……”裴西楠想给阮夭举个例子,但是突然什么例子都想不到了,脑子里都是空白的。
阮夭重复着他的话:“比如……”
妈的,不管了,豁出去了。
“就比如老子喜欢你。”天才的摇滚歌手,就连表白的方式都异于常人,他捧住阮夭的脸颊,皱起眉毛恶狠狠地看着掌心的小美人,不像是表白,更像是收保护费的。
阮夭妍丽唇齿因为惊讶张开了一隙。
“怎么!很奇怪吗!”裴西楠看起来要恼羞成怒了。
阮夭赶紧摇头。
“没有哦。”阮夭两腮上印出两枚浅浅的小梨涡,“我也喜欢你呀。”
明明已经听阮夭说过了,但是在这样寂冷而狼狈的夜晚,听见阮夭说“我也喜欢你”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裴西楠心里都开出一朵朵的小花。
“咳,我魅力这么大你喜欢我是应该的。”裴西楠装模做样地咳了咳,他盯着阮夭如果冻一般的唇肉,这样互通心意过后,他们就是一对了吧,情人之间亲吻好像就顺理成章了。
裴西楠魔怔了一般,咽了口唾沫,顶着阮夭在夜色里如春花的面孔,吧唧一下亲在了自己肖想了很久的绯唇上。
上次阮夭只是蜻蜓点水,这一次,裴西楠才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香软甜腻的滋味。
夜风撩起阮夭散落的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