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阮夭被亲的头晕眼花手软脚软,带着一点细碎的哭腔推他:“别亲了,我很难受。”

他有点不高兴,人类动不动就喜欢亲亲蹭蹭的毛病很不好,老是把他全身都弄得很脏。

阮夭很讨厌身上黏黏糊糊的感觉,他从过于亲密的距离中勉力拉开一点空间,他细细地喘着气,努力把话题拉到正经事上来:“你难道不在乎真正的凶手是谁吗?”

顾容铭一根苍冷如玉的手指抵上肉圆的唇,薄情唇畔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嘘,别担心,我会抓住他的。觊觎你的老鼠,我会一点点把他碾死。”

阮夭一愣,身后莫名起了冷汗。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对顾容铭估计失误了。

顾容铭完全不在乎顾瑾的死活,甚至顾瑾的入狱也是他一手促成的,顾容章的死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扳倒顾瑾的趁手工具。

也是,浸泡在名利场里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在意虚无缥缈的亲情,只有握在掌中的

权柄才是实打实让人安心的。

表现出来的温和有礼只不过是猫抓老鼠的把戏,要是真的沉溺其中,只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夭觉得有点冷,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我要走了。”

顾容铭伸手想拦住他,却被猛地挥开了手。

“啪”的一声,白皙手背上迅速地红肿起一片。

时间都仿佛禁止了一瞬。

阮夭慌慌张张的,却不肯在靠近,红着小兔子似的眼睛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容铭同样望进他的眼里,澄澈如洗的翦水双瞳,含着惊惶与不自觉的媚意,却独独看不到

一点与爱有关的情愫,连喜欢都没有。

他想起当初在顾容章葬礼上看到一身黑裙的高挑女人,黑色面纱后面的精致眉眼在他身上投下一点警觉又惶然的眼神。

像骤然失去庇护的金丝雀,迫切地寻找另一处高枝。

他知道“她”只是个妄图攀附权贵的骗子,但是那怯生生的美丽仍然使他心动。

被当作只是突发病情的心率过速原来早就给现在的深黑谷欠望埋下了危险的伏笔。

那个晚上他没能控制住自己解开那诱惑的衣衫,看着滑落的衣物下露出完美到让人失神的漂亮身体,即使所谓的嫂子是个男孩,刚刚成年不久的纤细骨架,裹在骨骼上的每一寸温软皮肉都在无声地吞没他。

一切如同爱谷欠的漩涡侵蚀着顾容铭坠落到更加不堪的地步。

现在不喜欢也没有关系,以后他们只要一直在一起,他可以满足阮夭一切的谷欠望,那么阮夭迟早有一天会爱上他,不是吗?

顾容章这个废物不配得到他,所以来没来得及享用便先遭了报应,顾瑾倒是想和他抢,不也没有抢过吗。

阮夭就应该是他的,命中注定。

“夭夭,我不逼你。”顾容铭重新披上了那张温和可亲的人皮,带着一点令人怦然心动的清浅笑意,“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我们再开始,好不好?”

哄小孩呢。

阮夭别过脑袋去,他还不知道顾容铭早就发现了他的身份,声音还是压得柔软而低哑:“你这样……对得起顾容章吗?”

顾容铭喉间发出闷笑的声音,修长十指在膝前交叠,苍白皮肤在日光下甚至显得有些透明。

他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漆黑秀丽的眉眼上带着刻薄而寡情的笑意:“哥哥?”

男人很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眯起了眼睛,唇角弧度扩大:“对不起咯,你的老婆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