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躲闪着不欲与男人对视,连唇珠都快被自己咬进嘴里。
男人眼睛都看直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还在灵堂上,就想去拉阮夭刚刚收回的手:“夫人不要见外。”
“咳咳”身后传来不耐烦的咳嗽声,男人猛地醒过神来,有人在身后不动声色地退了男人一把。
富商立刻白了脸,四处巡视一周看到戴着墨镜的保镖没有注意这边这才匆匆溜走了。
那个站在富商身后的是个云城著名的政客,戴着副斯斯文文的眼镜,看年纪也有四五十上下。
把富商赶走了,政客这才挤出一个自认为风流的笑脸同阮夭握手:“夫人节哀。”
喂喂,看表情一点都没有要人节哀的意思啊。阮夭勉强弯起唇角,心里疯狂吐槽。
不过想来也是正常的事。顾容章在云城把持着百分之八十的产业,把已经濒临破产的顾家一手带到了鼎盛的如今。
现在顾容章一死,整个云城的势力都要进行一次大洗牌。
自然对有些人来说是一个登上新阶梯的好机会。
顾家堪称富可敌国的财富,以及留下来的可怜小妻子,都是勾的这些或大或小的势力蠢蠢欲动的饵食。
阮夭垂着长睫专心听着系统在给他介绍这个世界的背景设定,也就没有注意到周围人落在他身上的灼热眼神。
“难怪能让顾容章娶回家啊,啧,要是能和这样的尤物睡一觉倾家荡产也值了。”
“这个腰这个腿,女明星都没她好看。”
“听说顾家的人不待见她,说不定还有机会……”
“没了顾容章,一个女人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听说这个顾夫人不就是看顾容章有钱才嫁的,好像还甩了自己的小男友哈哈哈。”
男人们猥琐的窃窃私语在空旷的灵堂里响起,要是躺棺材里的顾容章听见这些油腻的男人敢这么肖想他的老婆估计能从棺材里气活。
阮夭站得太久了,又不很适应鞋跟只有小指细的高跟鞋,从脚踝到小腿都酸的不行。
裹在黑丝袜里的修长小腿晃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幸亏阮夭眼疾手快扶了案台一下,否则就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跤了。
“站累了就去休息一下。”男人温和却难掩疏离的声音蓦然在身侧响起。
阮夭愣了一下,面纱下偏过泠泠的眸光。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清俊男人,穿着黑色的唐装,盘扣一直严严实实地扣到喉结上,长发被整齐地梳成一束垂落在男人的胸前。
他好像身体很不好,皮肤在水晶吊灯过于刺眼的灯光下白得有些病态了。
让人联想到没有生命的冷冰冰的碎雪。
男人看到阮夭也是微微一怔,随即便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阮夭声音有点犹豫地,怯生生地问好:“小叔。”
啧,怎么这么软,光是听着就觉得很好欺负的样子。
来人是顾容章同父异母的弟弟顾容铭,自小生了重病双腿残疾,一直靠着昂贵的药物维持着一口气。
但就是这样虚弱的随时都会死掉的男人,却是顾家位高权重的二把手,看似春风拂面待人温和,实则心机深沉,可以轻易玩弄人心于股掌之间,聪明得可怕。
阮夭有点怕他,不敢真的去休息,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来:“我不累,还能再站一会儿。”
顾容铭挑了挑眉,这位小嫂嫂自进门后就在家里横行霸道,过日子奢靡无度,几乎是把整个
顾家当成了自己的金库,趾高气扬的,稍微有一点不顺心就要闹脾气黏着顾容章吹枕边风,惹得所有人都厌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