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觉得沈青河和那天有点不一样。

他尝试性地问：“沈教授，你看了吗？”

沈青河没理他，过了很久他才情绪不明地“嗯”了一声。

封凌更惊讶，他很好奇沈青河为什么有了转变，这一下午他软磨硬泡，终于撬开沈青河硬硬的嘴。

他眉头紧皱，带着复杂难言的情绪叹了口气，“好好活着就行。”

封凌没能理解。

沈青河：“我做了一个真实感很强的梦，梦到他死了。”

他枯瘦的手顺了一下发白的头发，声音苍哑空凉，“他也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封凌愣了一下。

沈青河不欲多言，天黯了，他收拾了论文和那本书，起身进屋。

封凌紧跟着他，沈青河踏进门，转头皱眉看向他，“你怎么还不走？”

封凌：“我没订酒店，可以在这里留宿一晚吗？”

沈青河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待他说话，封凌说：“不用另外收拾客房，我是沈淮男朋友，住在他的房间就行。”

气氛忽然沉默。

“滚出去！”

封凌：“等下等下！听我说。”

封凌：“沈教授，你这样把我赶出去，肯定会传到网上的，那时候您的住处也别想清静了。”

封凌：“沈教授，我会做饭，我给您做饭换一晚留宿不过分吧？”

封凌又高又帅，凌厉中带着骨子里透出的贵气，连从天然烟嗓里发出的声音都十分悦耳耐听，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跟个无赖一样，硬是留在别人家里不走了。

封凌如愿以偿来到沈淮的房间门口。

他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一时不敢轻易踏进去。

这是沈淮长大的房间，小小的沈淮，小学的沈淮，中学的沈淮都在这里睡觉学习。

进去之前，封凌给沈淮发微信。

封凌：[沈老师，我可以进你房间吗？]

沈淮：[能进就进，你不仅可以进，可以睡在里面，还可以做点别的。]

封凌：[……]

沈淮看着他的回复笑了一声。

这个时间点，沈淮也下戏了，刚从片场回来。

他给封凌拨了视频通话，看到封凌正站在他房间门口，脸上的神情有点沈淮不理解的郑重。

沈淮无法揣摩他这一心情，但他想，对于一个特别想让他叫哥哥的人来说，他从小住到大的房间，可能确实很有意义。

沈淮：“站在门口做什么，进去啊。”

封凌呼了口气，推开门。